蘇越急著讓他們滾回上京。

不單單是言語間的煩她。

“她與師兄在那小鎮閒玩三日已是極限,我猜想若我沒追去,她當晚也是準備走的。

往江陵去的路上,她一改往日閒散,一路幾乎不歇便是在趕時間。

到了江陵,困我入陣,與師兄講起他身世的過程中,一直催著他儘快回京安葬程十鳶。

等師兄走後,她才會放我出來。

在放我出來前,她自然也已經走了,那麼我只能去追已知去向的師兄,那便要回上京。”

聽她細細說來,宋念慈才噢地一聲道:“而你提前出了陣,且在陣中便知曉了監正大人的故事,如果她不立馬走,你必要留在江陵繼續調查一番!”

殷問酒點頭,道:“所以她來不及交代任何,不給我們細查的時間,只能追著她一路又回上京。”

宋念慈又問:“所以還是沒解釋她為什麼急呢?”

為什麼急的可能本就很多。

如今殷問酒更產生了程十鳶與蘇越是作為兩個人,三個身份來活動的話,那麼這可能只會更多!

三十日內不回京,皇家命盤是否會因皇帝的決策變化而發生變化?

蘇越是不希望周獻死?

還是不希望周昊死?

最終目的,都是不希望皇帝的拉朽術成功。

不希望皇帝的拉朽術成功!

殷問酒腦海中閃過一絲荒唐想法,語氣極其不確認道:“念慈,你說皇帝送樹,是在生悶氣……”

“嗯哼,一種猜測。”宋念慈道。

而後就見殷問酒自己滿臉都掛著問號的疑惑道:“我這怎麼還能接上呢……皇帝上一次行術失敗,是因我,而我知道此事,是因我師傅,而我師傅……是純貴妃……”

“嚯!”一直猶如隱形人的藍空桑從貴妃榻上坐起,認可道:“對得上。”

宋念慈同樣一臉驚色。

就聽殷問酒繼續道:“所以按這個道理來圓的話,便是純貴妃制止了皇帝長命兩百歲的行為,而後皇帝生氣,又沒辦法拿她出氣,便拿她的樹出氣?

我的天,想想都離譜啊!”

殷問酒說罷,就想自我推翻掉。

但這個可能,也確實是一個可能……

藍空桑認可,道:“或許他想活個兩百歲,還是想同老掌櫃的更長久些,畢竟老掌櫃的不知道在修什麼千年妖精。”

“噗—— ”宋念慈沒忍住笑意,“空桑,你真是一鳴驚人啊。”

藍空桑的這一理論加上後,殷問酒印象中的皇帝,簡直扭曲到不成人形!

他是這樣一個情深之人?

就是這樣一個情深之人,能冤殺衛府滿門,做出邪陣?

“桑桑,你喜歡卷柏嗎?”

殷問酒覺得這衝擊力,得用藍空桑來消化一下。

她這問題像一個急轉彎,讓人不明所以話題怎麼如此跳脫。

藍空桑回道:“皇帝喜歡老掌櫃這件事,在你眼裡能如此類比?”

殷問酒老實點頭。

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,她覺得能做對比。

藍空桑不會對男子有男女情這件事在殷問酒心中是肯定的。

如果她說喜歡,那殷問酒就能勉強接受皇帝與師傅也可能相互喜歡這件事。

藍空桑似認真思慮了一番,才開口道:“不知道,晚點再告訴你。”

“啊?!”

殷問酒震驚了!

這不知道,就像是等於某種答案。

“我以為你會很果斷的說不喜歡!”

藍空桑抱著臂道:“我也以為,但剛才我竟有些猶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