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?”

她這一聲啊,豪不誇張,讓街道上左右的人都側目過來。

甚至與她打起招呼,“殷姑娘做什麼去呀?”

殷問酒壓根毫無心思聽旁人的聲音,被驚到結巴:“避、避子?你喝?”

藍刀客:“我喝。”

“嚯……桑桑,”她一時不知能說些什麼,認可似的自顧自點頭,又驚道:“那你怎麼還說沒結論呢?都、都真的睡覺啦。”

殷問酒也像個老師一般:“所以結論是你也喜歡他的嘛,不然怎麼會發展到那一步。若是不喜歡,必然無法容忍啊。”

這事自聊起來,藍空桑便像在談旁人的事似的,面色絲毫未變。

沒有害羞,沒有緋紅,沒有難為情,只有不確定的猶豫才自動迴避問題。

她反駁道:“一定是喜歡才可以嗎?那青樓裡的男人是喜歡那些女子嗎?”

殷問酒:“你又不是那些臭男人……那捲柏呢,他怎麼說?”

“他說要娶我。”

殷問酒欣慰點頭,“那你怎麼想?”

“我沒想。”

“……”此刻殷問酒突然更憂心起卷柏來了。

她家桑桑,怎麼看怎麼像個負心女的表現。

……

“到了。”

殷問酒自己這張臉太過醒目。

於是換了一張。

馬車停在小道,再步行繞道去梁崔日的茶樓裡。

茶樓小二憂心道:“昨日回來便睡到現在,飯不吃水也不喝的。我們老闆這是咋了?”

“情傷,別提別問就是了。準備點吃食,我讓他吃。”

她走暗道去了梁崔日的院子。

房門未鎖,她直接推開進去。

連炭火都燒完了,也沒人敢進來換。

殷問酒倒了些新的炭火進去,開窗換氣時道:“你準備這麼躺到死?”

床上的人沒有應聲。

她氣道:“你孃的屍體還在兵馬司呢!”

還是不應。

殷問酒直接上前掀被,把人埋在被子裡的頭露出來一看。

嚯,暈了。

“真是花蝴蝶啊。”

她伸手為他探脈,而後自腰間拔出幾根銀針來,依著穴位紮下。

梁崔日悠悠轉醒,雙眼迷離的很。

認出她來,便急著問道:“可是我孃的咒怨有了景象?”

藍空桑翻牆而來,她力氣大,拉著梁崔日的胳膊把人扶坐起。

殷問酒把清粥端到他面前,“沒有,你自己吃還是我喂?”

花蝴蝶搖搖頭,不自覺的伸手去扯了扯剛才被藍空桑碰過的地方。

“你是準備死?那我現在便讓空桑送你一程。”

藍刀客聞言拔刀,落在他整理衣袖的手背上,“先砍手,再一刀切喉,血會噴得到處都是,斷氣之前你且忍一忍這髒亂。”

花蝴蝶:“…………我自己吃。”

殷問酒把白粥放到他手中後便問道:“師兄,你孃的屍體如果在你五歲多時便不得行,那麼這二十多年她能保屍身不腐的原因,你怎麼看?”

梁崔日嚥下去一口粥,久久不動第二勺。

良久才道:“你想說,她活死人之軀,確實是在前段時間才去世對嗎?”

聲音虛無縹緲的很。

“嗯,你知道的,那屍體左肩有一處符文,她是蘇鳶眼中的惠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