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周昊此刻的語氣恨不得掐死她。
他咬牙切齒,指著朱婉卿衝殷問酒繼續吼:
“你說過!她命裡還有一女,不是這個孩子,還能是什麼?殷問酒,你耍我呢?還是你壓根就是個江湖騙子!”
殷問酒沒什麼情緒的觀察著周昊。
他的氣憤、失望、難以置信不像演的。
所以千南惠去找劉素和的事,他也不知道?
而她更不可能和周昊說命盤出錯的事。
那孩子確實會出生,不過不是紀梨的孩子。
“周昊,八月二十八的婚期沒剩幾天了,比起陰生子,你不先關心皇太孫嗎?”
她突然轉移話題,讓周昊的情緒反覆。
大婚的事周帝全壓給他。
像是要自證,讓他親自看看,自己是多麼重視周時衍的婚事,又怎麼會拿凶日開玩笑。
一應用具,都上了最高的規格。
惠及百官,下到百姓。
強調著皇太孫的身份,以安撫他的儲君之位。
讓他逐漸遺忘了當初曾力求改期,事必蹊蹺的直覺。
他再次冷笑,“所以十算九準的殷姑娘,你算出八月二十八會發生什麼了嗎?”
“我是人,又不是神。”她重複著周獻的話。
周昊被陰生子生不出的事刺激到不輕,抽痛的扶額,嘲諷道:
“七弟,看來這人的能力也不過如此,你可別押錯寶了,娶一無用之人,無所助力啊。”
兩人是競爭關係,他聽著真心的勸了一句。
“此事不勞皇兄費心,既然已生不出,那人於你無用,容我們帶走救上一救?”
“七弟說笑,生不生的出,我還能再信她的言論?送客!”
殷問酒又看了一眼油燈枯盡的紀梨。
周獻衝她搖頭。
出了太子府。
獻王府的馬車上。
“七留八不留,紀梨的孩子此時生下,活不了,而劉素和的可以……”
周獻:“劉素和信中並未說自己要搬到哪裡去,千南惠要如何找?
還有,她又是怎麼能想到劉素和的孩子?”
殷問酒沉默一瞬,衝外頭駕車的人道:“去劉府!”
“送信的是劉素和的奶孃,劉素和也留信給了她,或許那封信中寫了她要去的地方。
如果……千南惠不是透過奶孃知道的,那我們或許可以趕一趕。”
這個如果可能有多小,殷問酒很快就知道了。
劉家奶孃的信丟了。
她一個媽媽,把那信放在用來收些針線的木匣子裡,誰會特意去偷一封信呢?
“宿州,信中提了,她希望奶孃去宿州尋她,而奶孃也剛尋好了理由從劉府出來。”
或許,不用去尋了。
或許,尋去安葬她也行。
周獻道:“宿州離上京,約半月路程,千南惠早該到了。”
殷問酒:“八月二十八,孕七個月,先殺劉素和,讓她遺腹子出陰生子,皇太孫大婚,事與事,是巧嗎?”
話落,毫不誇張,連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馬車外的卷柏同樣頭皮發麻。
他扭頭看向身側的藍空桑,想看看藍刀客的震驚神色。
無果,她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。
車內的周獻倒是難掩神色。
他聽著自己變調的聲音,“他知道?”
“所以周獻,那位,究竟在玩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