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之久,才將將鬆些口,我看姑娘便是很有本事,很有自我的人,如此很好。”

她似乎很喜歡她。

殷問酒更為不解。

趙後能給周獻下毒五年之久,是眼前這個慈母做的?

她在周昊與周獻之間,選擇的一直是周昊,如今這般模樣,是死前良心迴光返照?

見殷問酒沒有應答,周獻接話道:“那是,兒臣這眼光才是真的好。”

趙後笑罵他一句,“沒臉沒皮,你那纏人的混蛋法子,我也沒少聽聞。”

這一家人,殷問酒在心中畫下大大的問號。

當真是一派祥和。

“殷姑娘。”趙後又叫她一聲,“喜歡不喜歡的,沒辦法強求,他日若是良緣不成,與我這兒子做個知心朋友,也成。”

“我看的出,姑娘並不厭煩他,如今即便稱不上一句姻緣已定,也能佔些份量吧?”

殷問酒點頭,“佔的,給了機會正在考核。”

趙後又笑了笑,看著周獻道:“再努努力啊兒子。”

周獻遲疑一瞬,趙後的不對勁,他作為她兒子此刻也不得發問。

“當然,兒子可是拿了此生若不得娶,便終身不娶的努力勁。”

“又胡扯。”

趙後的語氣是掩蓋不了的疲態,她擺手道:“午膳就不陪你們用了,我累的慌。”

“兒臣送母后回房。”

周獻從宮女手中接過趙後的手,他身量太高,為讓趙後舒服些,彎了不少。

“獻兒。”

“兒臣在。”

“這位殷姑娘,是個好姑娘,若是可以,母后想見到你二人成婚。”

周獻笑道:“兒臣當真努力著呢,母后且再等等,好生養身體,到時候可有的操勞。”

“你是我兒,我高興便不叫操勞。”

哪怕周獻已經彎下很多,趙後還是得仰頭看他。

她拍了拍周獻的手,“那麼小點,好似眨眼便長到如此大了。”

“兒臣記得小時候常纏著母后,讓母后惱怒不已。”

想起小時候,趙後待他,甚至一度讓周獻擔憂母后是否偏寵過度,皇兄會不會因此心生不悅,而有芥蒂。

再大些,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。

周昊的太子之位,才是趙後最為看重的。

只要太子地位穩固,周帝便不能輕易廢后。

哪怕留他在上京,也是他們共同認可的牽制之法。

用他來牽制周昊,讓皇子先鬥。

趙後看著他的眼神情緒繁雜,一時竟讓周獻參不透。

或許是因病?

但又絕不止因病,她今日更像他兒時記憶裡的母后。

“確實煩的很,這宮牆之內,只有你這麼一隻猢猻敢胡作非為。”

她語氣又淡了很多,“這深宮,規矩壓得死人,不知怎的偏養成你這性子的孩子。”

“母后,你……”

“回去吧,殷姑娘還在等你。”

趙後最後看他一眼才轉身進房門,這一眼周獻能清晰分辨。

說訣別,也不為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