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又出現在春榭潮門前。
小廝沒了脾氣。
“殷姑娘,咱們這裡是青樓,四更不得睡,清早不會起呀!小的這眼圈青的,您也看看呢?”
殷問酒沒多廢話,“去叫紅鳶,讓她帶上行李,搬出來,省得我哪天敲的不耐煩給你門砸了。”
這殷大善人,說起話來沒一點善人模樣。
小廝看了她身後的刀客一眼,還是乖乖上樓去叫人。
要緊的是,紅鳶這小丫頭次次都高興著和她走。
“殷問酒,我為什麼要搬出去啊?”
她趴在二樓朝殷問酒喊話。
小廝拿手在唇邊噓個不停,“哎喲,我的小祖宗,小點聲,還有留宿的貴客呢!”
“快點!”
紅鳶照例一個白眼先翻,人還是老老實實回房收拾東西去了。
最後是小廝幫忙背下來,一個碩大無比的包袱壓彎了他的脊背。
“小祖宗,您這是不準備回來了啊?”
“這才多少東西,我也沒準備跟她玩多久。”
藍空桑輕鬆接過那個大包袱,難得見她有所情緒,“最好是。”
紅鳶倒是高興的很,“殷問酒,咱們去哪住啊?你那個小院子,怎麼住的下我?”
“不叫聲姐姐?”
她又哼道:“憑什麼?你多大臉啊。”
“千南惠讓你找我,到底怎麼給你交代的?她說她可能不會回來了?”
終究是個小丫頭,在春榭潮還能被養的天真。
她神色藏不住的慌了一瞬,才開口道:“你真是不安好心,若是和你一起玩你全是關於那個人的話要問,我就回去了!”
“行,不問了,回樓府。”
“和你住一個院子?那麼小個院子我不能住耳房吧?”
“你住我的房間,溪羽也留給你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不回去住。”
“那你住哪?你夜不歸宿?”
紅鳶瞪圓了眼,像譴責她夜不歸宿非良家女子似的。
“你管我呢?”
“誰管你啊,你都不回去,讓我住樓府做什麼!和那個溪羽玩啊?我還帶了蠱蟲等著你教呢!”
藍空桑慢慢撥出一口長氣。
“吵死了!平調點說話,還這麼咋呼小心你藍姐姐再刺你一刀。”
說起這事,紅鳶還是怕的。
殷問酒的這個侍女,冷血的不像個人。
那刀一句話不對付居然直接穿進她的後腰,現在還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。
“上春榭潮找你太麻煩,晚點我送幾本養蠱的書去樓府,你自學,別把自己弄死了就行。”
她老實點頭。
“別在樓府造次,我姑母喜歡女孩,沒事可以陪她玩。”
“我才十四歲!為什麼要陪一個老婦人……玩啊。”她後怕的降低了尾音。
殷問酒打量她一眼,認可道:“算了,你同那三小姐似的性子,還是別在她面前晃了。”
這話聽著很明顯是貶義。
她嘀咕道:“規矩真多,我不去了,我要回春榭潮!”
殷問酒:“樓府有暗衛。”
“我不知道春榭潮裡千南惠留了什麼底牌護你,但你來找我,便能說明這底牌似乎並不牢靠。”
周昊二十年的苦心經營,還有千南惠為他攔著的陣法,如今還有什麼理由繼續?
這些都足以讓他反撲。
而千南惠明顯在意紅鳶。
拿住她,便能與千南惠談些條件。
果然,聽完殷問酒的話,紅鳶老實下來。
她笑的不是滋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