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?

梁崔日抬了抬眉眼,此人所言,確實超乎了他的預料。

“姑娘師承何處?”

“雜學,看了些書本子。”

“欽天監從不招沒有源頭之人。”

“怎麼不算源頭,書中自有黃金屋,我天資聰穎,一看便會,自學成才。”

她誇起自己來,毫不吝嗇。

“梁大人,我今日與你說的這些,你會盡數告知那位嗎?”

梁崔日搖頭,他不知道殷問酒瞭解多少,起碼現在看來,確實如她所說,深的很。

“不說的緣由,難不成是怕我與你競爭上位?”

“如今坊間的言論走向,並不利於姑娘。”

“畢竟你是欽天監,我獨身一人,隨意摻和摻合罷了,沒想怎樣。”

殷問酒換了個姿勢,“還有,在八月二十八前,此事發酵最為厲害的階段,梁大人都沒來找我,怎麼現在來了呢?來笑話我?”

梁崔日笑起來,更像只花蝴蝶,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欽天監監正。

真如周獻所說,這人外表看著,就是得瑟的性格。

“怎會,姑娘深得獻王喜歡,若是一朝成了王妃,我還得向你行禮。”

“梁大人這話說的不情願呢。”

“所以姑娘現在是為獻王辦事的?”

她懶散的靠在椅背上,遺憾道:“我為我自己辦事,也想為天子辦事,但梁大人似乎對我不滿呢。”

殷問酒眼下的語氣,神色,才像是符合她年紀的小女子。

梁崔日又看了看她這張同樣讓他驚訝的臉,“姑娘不願做王妃,寧為小官?”

“梁大人,千南惠與皇家,究竟是什麼關係呢?我有些事想不明白,她便是其中重要一環。”

梁崔日:“姑娘所說此人……我並不認識。”

殷問酒噌的一下站起,直接告別,

“行,話不投機半句多,但我還是想入欽天監學習觀摩一番的,梁大人多做考慮。”

她轉身就走,留梁崔日原地凌亂。

這姑娘,太不按套路出牌了。

出了茶樓,那厚重暈人的花香終於散去。

她點評一句:“花蝴蝶。”

樓知也問:“就聊這些?”

沒個內容,沒個重點的。

“他原本找來大概就是閒來無事成就一下自己,指望他能說什麼有用的呢。”

“那你要見他,總是有目的的吧?”

“有啊,差不多算達成了吧。”

樓知也還想問,她一擺手,“話很長,一時半會說不明白,我先回獻王府。”

“對了,各城門,你得注意些,算日子千南惠應該快回來了,一個新生兒總不好易容的。”

樓知也點頭,看著她晃悠著往小巷子裡走的背影。

什麼時候,去獻王府,變成回獻王府了。

這心思,早該收了。

……

奔波一日。

殷問酒在晚飯前回了獻王府。

為著名聲,依舊不走正門。

周獻已經等在院中,天熱,她習慣在亭子裡用飯。

“回來這麼早?”

周獻衝身後擺手,“可以擺飯了。”

“有所解惑嗎?你母后那事。”

“沒有,禁令恢復,連人都沒見到。”

“周昊呢,入宮沒有?”

周獻搖頭,接過丫鬟手中的溼帕子為她擦手。

殷問酒習以為常的坐享其成,“想來也是,他需要消化一下,一時半會的怕控制不住表情。”

“你呢,今日可有所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