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已身懷五六月,她原本安靜等候在上京,為何突然失蹤?

紀梨死時,她也並未出現不是嗎?

這個節骨眼離開上京,沒個緣由?

哪怕等個死的結果呢?

以她對陰生子的重視,沒道理走的灑脫,單憑這一點,你就該懷疑。

所以我想問你的第一件事是,千南惠會算人卦象嗎?”

周昊久久未從驚訝中回神。

他被引導著不得不想,陰生子,婚期,父皇都知道?

“周昊?”

“什麼?”

“我問你,千南惠會算卦象嗎?”

“……”又是一段沉默後,他搖頭,“不會,從未見聞,若是能,也不至於問你。”

殷問酒聞言皺了眉,

“她既然不能算,原本也安靜等在上京,突然離開必然是有人告訴了她劉素和育子的訊息。

而那孩子是陰生子,能給這個訊息的,你認為還能有誰?”

還能有誰?

自然是欽天監的人。

周昊依舊難以置信,“不可能!欽天監為何? 父皇又是為何?他若明知……”

“他若明知你在密謀陰生子,怎會放任不管是吧?”

殷問酒接了周昊的話。

“所以最讓我看不明白的,便是那位皇帝。

若只是欽天監與千南惠之間的交易,皇帝又為何要選擇八月二十八這個日子?

這日子,是他選的啊!

劉素和在宿州,上京城離宿州最多半月路程,而千南惠去了二十多日,偏偏選在二十八日才殺了劉素和,取出孩子。

能是巧合?

她是在等這個日子!

原本二十八隻是忌婚嫁的一個日子,為何有凶兆,兇的是這一日陰生子出的同時,皇太孫大婚!”

“周昊,我要問你的第二件事是,千南惠想育陰生子的目的,究竟是什麼?”

資訊量太大,周昊腦內百轉千回。

父皇知道?

他放任他?

他想做什麼?

二十八這個日子,究竟能成什麼事?

“我不信!”

殷問酒:“你信,這麼多的疑點,你若是能圓給我,我便信你。告訴我,她為什麼?”

周昊喃喃道:“不知道……”

周獻:“皇兄,我們如此真心的資訊共享,你不能為之付出一點嗎?”

“我真的不知道!她是會跟我談心的性子嗎?你們認為我們關係很好嗎?”

如此細想,確實。

殷問酒換了個問法:“你們相識二十年有餘,她從頭到尾,都是那副樣子?姿態?眉眼?音色?”

“對……我也曾懷疑過,千南惠會不會只是一個代名詞,而以千南惠出現的人,壓根不是同一人,不然怎麼會有人幾十年不變模樣?”

這一點,殷問酒沒想深究。

她又問:“約五六年前,千南惠在南寧府設了衛清纓的陣法,你當時見過她嗎?”

“見過。”

周昊印象很深,當時陸澄追衛清纓到了邊漠。

屍體帶回時,千南惠是和他一起來上京的。

“那之後一年多,你見過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