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道這姑娘怎麼可能是樓家的表親。
“她究竟是誰?”
兩人又坐回了桌前。
“你去邊漠五年,可曾聽聞黃沙中有一處客棧,名雲夢澤?”
周禹待的地,是比雲夢澤更北的北邊。
他道:“自然聽過。”
他離雲夢澤,約十日路程,比上京城離的還近些,自有耳聞。
“她是雲夢澤的掌櫃。”
周禹驚道:“雲夢澤掌櫃?傳聞裡是一名老婦。”
“人皮面具罷了,雲夢澤早些年是她師傅的,為人低調,後傳給她才名聲大噪。”
周禹掏出那枚黃符來,突然覺得貴重許多!
“好生帶著,確實厲害的很。”
周禹貼身帶好了,又問:“她怎麼會在上京呢?還做了樓家表親?”
左右周獻不用趕著回去,他從頭到尾的給周禹講了一通。
周禹聽的人都精神了好幾分。
“這樣的人,你要好生結交著啊。”
周獻唯一瞞著的,便是他對她來說,有妙用一事。
天子之氣這種話,也就只有她敢隨便亂說。
“那你之前著急回府,不是因為她?那是因為什麼?”
殷問酒常來獻王府這事,她是不願意任何人知道的。
周獻毫不愧疚的瞞著周禹。
他懶散的往地上一躺,道:
“因為太子啊,我常來本就惹他不滿,還挑燈夜談我怕我這大哥憂心到夜不能寐。”
周禹哈哈哈大笑。
被翻成一團亂的女子畫像還散在角落,他也半癱著,撐著身子問:“你去給你選個嫂子?”
語氣裡盡是無奈。
周獻也看了一眼那些畫像。
“明晚便是宮宴,此事必然會被提起,你作何打算?”
周禹嘆了口長氣,“今朝有酒今朝醉吧,這事躲不過,就看他決定留下哪方的人。”
如今娶誰,對於周禹來說並不重要。
自那條路在他心裡被封死起,他這一生所求,不過是公之於眾的真相。
前路漫漫,道阻且長。
氛圍陡然間有些許沉悶。
良久。
周禹道:“你前去雲夢澤,也不單是閒來無事吧。”
周獻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。
……
馬車到樓府時。
樓知也正等在臺階上。
周獻把人帶走,沒人知道去了哪,他等到渾身都是涼意才見人回來。
殷問酒眯著眼睛,居高臨下道:“我又不一定走正門,你傻的嗎?”
樓知也只是笑了笑,“喝酒了嗎?”
殷問酒有輕微的醉酒,面上帶了些紅潤。
樓知也伸出手去,她再自然不過的握住了,跳下車。
這個距離下,樓知也能聞見她呼吸間的酒香。
他手冰涼,比殷問酒本就低於常人溫度的手還要涼。
“等很久了?”
樓知也嗯了一聲,正欲說話,她回頭又衝藍空桑道:“我的酒!注意別摔了哦。”
然後才回頭問樓知也,“找我何事?”
樓知也感受著手心早已不在的溫熱觸感。
“來找姑娘道個歉,這種事本該我先有所表示,不該在家宴上讓殷姑娘下不來臺。”
殷問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,“沒事,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,你以後……”
她想說你以後把這事翻過去就成。
沒想到樓知也接話道:“我以後會三思而行,爭取在姑娘這裡留個好印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