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在繼續吃。

周獻看著人笑,這也算是件好事。

周禹又道:“蠱王確實只會有一隻,就算自己可能生,也會被它吃了。”

“嘔……”殷問酒乾嘔一聲。

“別說了,別說了,既然暫時無法,就當它不存在吧,都幫我一起忘了吧。”

……

幾人喝著聊著。

周禹是個武將,喝多了罵起人來,接地氣的很。

他常年在軍營與士兵鬧成一團,沒一點架子,張口老子閉口爺爺。

“他孃的周昊這個鳥人,真他孃的缺德!”

“老子在軍營,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有這種陰邪的老鼠屎給老子背後來一長槍。”

“大丈夫行個光明磊落,他個狗日的真他娘枉為太子,呸!”

殷問酒咯咯的笑,她靠在門邊,望著月色下的粼粼湖水。

“比起時刻擔心那陰溝老鼠的背襲,為何不主動出擊呢?”

周禹苦笑一聲,“弟妹,這朝堂的事,比你想的要難,若是士兵,是江湖中的磊落人,大家真刀真槍的比劃個輸贏最是簡單。”

“就算不能主動出擊,我也要讓他知道,姑奶奶我,不是好惹的人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,弟妹,你這性子,我喜歡!”

周禹一口一個弟妹,殷問酒也懶得去糾正他。

“聽說你明日要娶的,是南寧府知府的小女?那個知府,在位多久?”

周禹思索一瞬,“沒印象,我管他的。”

周獻問殷問酒:“你想知道什麼?”

“既然這麼巧,我想調青兒的失蹤案看看。她那樣一個人,在南寧府也不該是平凡的,會不會……也有些蛛絲馬跡?”

“還是想找巫女?”

殷問酒點了點頭,“這事不急。”

“南寧府太遠,我安排人去調卷宗?還有什麼要問的,你列給我。”

周獻這個王爺,用處是大的。

殷問酒難得給了他一個會心的笑臉,“行!”

酒勁上頭,她坐的更吊兒郎當。

“周獻,你知道我為什麼輕易不給人算嗎?”

以殷問酒的能力,她想知道的,除了皇室,都可以算上一算。

周獻配合問道:“為什麼?有折損?”

殷問酒搖頭,“尋常人術士,懂的越多的,天機洩漏多了,終會有報應在自己身上,而我不會。”

她真的喝多了,話也變多了。

“自從出了雲夢澤,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?”

周獻順著她:“是什麼?”

“我後悔在雲夢澤時,沒積累人脈,權勢,就連藍空桑,留她在雲夢澤也只是因為我一個人無聊。”

她半闔著眼皮又問他:“你知道我都要了些什麼嗎?”

“銀子?”

“對,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銀票,烤幾天的火也夠了吧。”

不知道怎麼的從為何不隨意算卦,聊到了她有多少錢。

“周獻,命格不一定會遵從卦象走的,比如有一個窮人,他問我他這輩子,能不能發財?

我算上一卦,卦象說他三年後會富甲一方,這人往後的日子裡,便想著,還有三年我就發財了,眼下不用這麼辛苦。

第二年,他想著還有一年就要發財了,現下勉強活著就好。

三年後,錢會從天而降嗎?不會。他的機遇,在第二年時因為自己的坐等,懶散中流逝了。”

周獻聽懂了她東一段,西一段想要表達的意思。

殷問酒此刻的醉態,沒有絲毫攻擊性,乖的很。

他伸手揉了揉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