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鄴沒有猶豫。

他站起身就準備出門,被殷問酒叫停。

“不著急,還有事沒聊完。我先前說朱婉殊不知道你裝癲是騙你的,當然,說會保密也是騙你的。”

沈鄴再次瞪目,怎麼有人把騙人說的這麼理直氣壯?

“她不問你,就是怕捅破這扇窗戶紙,這姑娘全心在你身上,你作何決定我不管,是否對她坦白我也不管,我該解答她的問題,已經有了答案。

其次,關於衛清纓的事我必然會告訴周獻。

衛府之事乃上京城禁談,你對此事,如何看?”

沈鄴反問她:“姑娘以為呢?”

“看冤,所以我才與你說這些,衛清纓能看上的人,該是好的,你能因她放棄良多,也該是極其在意的。”

“所以沈鄴,振作起來,既然周獻需要你,而你也在意她,那麼他想做的事,你應該也想做才對。”

沈鄴這一日的震驚神色控制不住,“他想做的事?難不成是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“這……這何其難。”

“他不畏懼,事在人為。”

沈鄴被殷問酒這八個字震懾與刺痛。

她今日對他頗多點評,都是窩囊。

而周獻,一個皇子,他都不畏懼。

他堅信事在人為,哪怕是那難於登天的事。

沈鄴羞愧難當,殷問酒的點評一針見血,他逃避,他窩囊。

他諸多顧慮。

“殷姑娘……獻王他,希望我做什麼?”

“我還不知道呢,但前提是,你先是個正常且健康的人才能有用。”

沈鄴鄭重點頭,“好,我等王爺的訊息。”

“你這是,同意了?”

事情順利的有些超乎殷問酒的預料。

“是,如殷姑娘所說,我外祖父燕將軍身為軍人,每逢上京,都會在山林中為衛老將軍一家燒些紙錢點些香。

他即便作為母親後盾,也不會依附於那個劊子手。

而母親此人,自小驕縱了些,在上京城連知心姐妹都沒幾個,何來勢力。

國公府,早已虛有其表。”

一切都如殷問酒所猜,等沈鄴一一細說起來,她才發現此人表達能力格外好。

“我與清纓,算是知己,從未逾矩分毫,還請姑娘帶話,王爺心中不要有芥蒂。”

殷問酒笑道:“你不是訊息靈通嗎?”

沈鄴:“是說王爺在追求姑娘一事?知道的。雖過往已過,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還是說清楚些好。”

“嗯,無需擔心,衛清纓與周獻,算是親人情,沒有男女之情。”

沈鄴點頭,記憶中那個女子,心中從來只有家國。

沒有兒女情長。

……

兩人關在房內聊了很久。

聊到藍空桑都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才終於結束。

殷問酒起身,“各中細節,屆時等人都在場再細說。”

“好,我送姑娘。”

沈鄴出門時,殷問酒覺得他腰板都挺的更直了。

兩人並肩走到前廳,廳裡幾人同時看了過來。

沈鄴不一樣了。

很明顯。

“母親,婉殊,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
國公夫人一臉的難以置信,“鄴兒,你這是……好了?”

“是,多虧了殷姑娘,姑娘本事通天。”

殷問酒謙虛一句,“過了。”

朱婉殊已知沈鄴裝癲,故而沒有太多驚喜。

但心中也好奇,二人聊了什麼,竟能讓沈鄴主動好轉。

“母親,相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