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也許只是因為周獻的注意力僅在殷問酒身上。

她會怎麼回答?

無所謂嗎?

還是答不喜歡?

好像過去許久,又好像只是下一瞬間。

她說:“不知道。”

哪怕是上次從應天府回來,王氏問她這句話,她都會答不喜歡。

嚴格來說,是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。

王氏笑了笑,旁人答不知道,或許是矯情做作。

但殷問酒皺眉不展,是真的苦惱。

“你對事物,很敏銳,但你對情感,很遲鈍。”

王氏沉穩正經的一番言論,有點不像她本人。

“就像那傻小子似的,卻根筋。”

這樣說話,才是王氏嘛。

殷問酒擺正自己,笑道:“他不僅卻根筋,他還不敏銳。”

“是是是,小酒你比還明高了不止一節!”

殷問酒笑著起身,“我要出門一趟。”

“去哪?”

問話的聲音來自身後,殷問酒一轉頭,就見周獻站在日光下。

眉眼俊朗,一聲玄色衣裳,襯得五官冷冽奪目。

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
“剛才,去哪?我陪你一起。”

“護城河。”

這些日子,她往護城河跑了好幾趟。

無所獲。

路上。

周獻問她:“不是說力所不能及嗎?”

殷問酒:“是啊,看看風景罷了。”

他也不戳破她,“自打出雲夢澤,這幾日該是最舒心的,就這麼過下去不好?”

其實很好。

殷問酒本就沒有什麼天下抱負,她活的隨性。

“我體內還有蠱呢。”

這事不提,其實她自己都快忘了。

“前去雲夢澤的人大概七月末才能趕回來。”

周獻已經派人拿著她的書信去雲夢澤運書。

他繼續道:“提起雲夢澤,你師傅還是沒一點訊息嗎?”

殷問酒搖頭。

千南惠也沒有一點訊息。

兩人又走到了那荒宅小路,再往前走,路就封了。

午後,怨氣最淡的時候,衛將軍府的天,還是明顯會更亮些。

“講講。”

她言簡至極。

周獻也望著荒宅方向,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講講。

“先講與你有過關聯的衛清纓吧,衛府被滿門抄斬時,我與周禹想辦法換了她一條生路。

一代護國將軍,從入獄到定罪,少者兩三月,多則半年幾年的情況都有。

衛府被收押後,我與周禹晝夜不歇的試圖尋找翻案破綻,為此也沒少得罪上面那位。

五哥這人直,多次頂撞,最終被他貶至邊漠。

而我,因為一直是他‘最得寵’的兒子,所以格外開恩。

五哥去邊漠後,我尋了機會見到老將軍,他已不知朝堂烽火,但卻直言勸我,無需多費力氣,衛府,必亡之。

若是有可能,留清纓一條活路,讓衛家,有個燒紙人,或許,她也能等到還衛家清白那天。

我找了替身,把清纓換出來讓她往邊漠去,去找五哥。

哪怕隱姓埋名,女扮男裝,做一個小兵,在邊漠活下去,活到,真相大白的那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