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覺被無限方大,踩碎一塊幹泥都讓眾人心中一驚。

“慢,前方有人。”

……

與此同時。

南寧府邊界的官道上。

有奔騰馬聲藉著月色正在趕路。

好在天晴月明,連夜趕路也能疾馳。

“王爺,最晚明日一早便能抵達南寧府府衙,您歇上兩個時辰再走吧。”

暗衛追上週獻的馬,與他平齊著。

獻王這些日子都只在用飯時小憩半個時辰,眼下熬的在馬背上東倒西歪。

好幾次險些掉下來。

周獻勒住馬,“原地休整,兩個時辰後出發。”

暗衛們紛紛下馬,吃乾糧的,瞬間睡著的,遠去小解的……忙活開了。

周獻看著眾人的疲態,尋了一塊石頭坐下。

這幫暗衛也不是鐵打的,若是南寧府出事,他們這樣的狀態前去,也只會多添傷亡。

周獻再心急,也沒辦法不讓人休整。

樓知也拿了水袋過來遞給他,“王爺也睡會吧。”

周獻的身體幾乎到了極限,但他就是心不安,閉不上眼。

“周昊甚至派了陸澄來,這南寧府,事不小。”

樓知也幹嚼著饅頭,“你是為了扳倒太子,還是為了別的?”

周獻看著樓知也道:“那你呢,是為了護我,還是為了別的?”

樓知也從來不忌諱說出自己的心聲,“都有。”

“陸澄帶隊,至少十個高手,這一趟怕是要下狠手了。”

周獻點頭,雖不知南寧府等著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滔天陰謀。

但事利周昊,殷問酒同周禹危之。

他在上京城,又怎麼坐的住。

……

暗道內。

藍空桑小聲提醒,打頭陣的人一個激靈,這地方真是比屍山血海還他孃的瘮人。

殷問酒:“幾人?”

藍空桑:“一人。”

是蕭澈,還是郝家老爺?

這暗道之彎繞,殷問酒懷疑他們怕不是已經出了南寧府街。

那些人,正如宋念慈說,隨便尋一座山,便是個世外藏身之所。

又走片刻,藍空桑說的那人,終於得見。

郝家老爺倒在地上。

還有呼吸。

為何不殺?

侍衛拍不醒人,他們也耽誤不得,一人扛起郝老爺,繼續往前。

接著再往下,一路連著,便有好幾間臥室,甚至還有床鋪。

是有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。

人去樓空。

暗道,走到了盡頭。

“這裡必然還有出口的門,仔細翻翻看。”

侍衛散開,東敲西捶起來。

藍空桑眼裡只有殷問酒最重要,她挨著她站著,並不去找。

環顧四周,出聲問她:“過這樣的日子,有什麼必要求活?”

殷問酒:“人心難測,我也不明白,久病之人期盼身體康健,窮苦之人期盼發家致富,生人期盼長命百歲,死人期盼起死回生。”

“甚至,還有人求長生不老呢。”

在南寧府這樣的地方,一個書生要怎樣才會凍傷成根,難以痊癒呢?

一個小小的凍傷又能聯想到什麼呢?

人還是活蹦亂跳在眼前的。

可,若是他早已是個死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