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多活。
郝老撐著等到了結果,也送走了一家人。
殷問酒有種直覺。
不用算,明天大概是要送兩具棺槨上山了。
黑了天的南寧府。
滾滾怨氣更加肆無忌憚起來。
這天周禹沒少幫著宋知府解決衙門擊不完的鼓聲。
見她回院子,兩人迎了上來。
宋念慈道:“問酒,真的不管嗎?那些怨,原本或許沒有那麼濃,也不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。”
殷問酒抬頭看天,是旁人都看不到的黑壓壓一片。
“怎麼管呢?成百上千,難不成要一一斷案評定原本該是多少嗎?”
宋念慈被她問的啞口無言。
殷問酒心不在焉,拍了拍宋念慈的肩,“念慈,你是王妃,心不要太軟。定不了的,普通咒怨,不至於冤害人命,且讓他們鬧吧,南寧府只不過是安靜太久,宋知府清閒太久,忙一陣子吧。”
她話雖這麼說著,還是掏了些符咒出來,“實在過分,再用,就這些。”
讓她心不要太軟,自己還不是一樣。
宋念慈笑著道了謝,眼睜睜見殷問酒繞過他們,往周獻的房裡去了。
“誒,你的……”
還沒說完的話被周禹的手堵住。
“她知道自己是去哪。”
宋念慈瞪圓了眼,拽下週禹的手,神秘兮兮的:“他們兩個……”
說著拿自己兩個大拇指按了按。
周禹見她這幅模樣好笑,攬過她的腰往房裡帶,“比起關心他們兩個,弟妹還給你旁的東西了嗎?”
宋念慈立馬反應過來,搖著頭支支吾吾道:“這才、幾日,哪、哪會那麼……快。”
周禹:“回程又是趕路,我們得抓緊時間。”
……
殷問酒拖著步子往周獻房裡去。
門依舊沒鎖。
輕輕一推,便開了。
她轉身關門,習慣自如的不得了。
再一轉頭,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後。
殷問酒嚇的往後挪了一步,埋怨道:“你走路沒聲音的!”
南寧府夏熱。
周獻只穿著白襪踩在地上,確實沒有聲音。
他的衣衫還是斜斜垮在肩上,穿的很不正經。
“今晚在我這裡睡?”
殷問酒點頭,“現在的南寧府,很不乾淨。”
說完見浴桶裡的有水,問道:“你準備沐浴嗎?”
周獻應了一聲,“你洗過了?”
聽他問起,殷問酒才回神,“沒有,你不能沐浴,恰好讓給我了。”
“不行,南寧府太熱,我粘的慌。”
周獻伸手去攔她。
殷問酒蹲身閃過,“你受傷了,不能沐浴,還嫌血流的不夠多嗎?活血再多流點?”
她站在浴桶邊上,已經開始脫鞋襪了。
周獻扶額,“水沒那麼熱,那我怎麼辦?”
殷問酒:“拿溫水擦擦就行,你要是單手不方便,我也幫不了你,找樓知也吧。”
“順便再找空桑拿一套我的衣服來。”
殷問酒說完見人還站著不動的看她,“怎麼?你要站在這裡?眼睛不要了?”
這是什麼土匪惡霸?
周獻舉手投降,“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