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肯定選擇太子,所以對你投毒五年,意在讓你失去繼承之位的身體,沒了一副好身體,無法延綿子嗣,你自會越活越消極,對周昊的威脅,也就降低了。”

周獻端起酒杯,與殷問酒的杯子碰了碰,一飲而盡。

“那皇帝呢?又為什麼明知而不制止?”

她端起那杯酒,也幹了。

不等周獻回答,又突然道:“我發現了一個規律。”

周獻問:“什麼規律。”

“五年前!周禹被貶邊漠在五年前,你被投毒也在五年前。所以五年前,大概真的發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
殷問酒無疑是聰明的,她對他話語間的試探總有防範。

也總能很快找到蹊蹺。

“五年前……”周獻慢慢念著,驚覺時間過的之快,又過的之慢。

“回答你上一個問題,父皇他,為何明知而不制止?

因為他要權衡局勢,周禹被貶後,朝堂之上,唯太子一個能說話的皇子,他還是太子,你覺得,王位上那位會心安嗎?

自古都說,帝王家無父子無兄弟,帝王最怕遲暮登基,太子最怕多年來只是太子。

世間眾人都知,我不過是一個毫無權勢爭鬥之心的閒散王爺而已,再加上他們一手為之的體弱多病,他留我在上京才不至於被人太過詬病。

留我在上京,他也讓全天下都知道,他有多寵我,便是他權衡太子勢力的手段。

所以,你看我身上的天子氣,有一半,都是他的功勞。”

殷問酒聽的入神,見周獻停頓了,才想起給他倒酒。

“那個位置,我原本確實毫無想法,聽多了,看多了,更覺得恐怖。”

燭火搖曳。

不知是光線昏暗還是醉意上頭,氛圍格外適合交心。

殷問酒語氣也柔了些,“現在呢?”

周獻斜著垂眼看她,“現在,只有坐上那個位置,我才能做到一件事。”

“所以,這天子之氣,要麼我死,要麼,它只會更濃。”

他語氣間,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勃勃。

“跟我說這麼多,想我幫你?”

“哈哈哈哈,”周獻笑著伸手,又想去摸她的頭,剛剛抬起,便放下了。

這姑娘昨天還兇他了,別總動手動腳。

“是啊,我都說到這份上了,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?什麼事都藏在心裡,悶頭的想,容易鑽進死衚衕。”

他又在探話,兩人心知肚明的四目相對。

良久,周獻敗下陣來。

他語氣軟的不行,藉著一些醉意,出賣自己的臉皮與美色。

“小酒,我們這種同床共枕,在彼此身邊都能安然入睡的關係,還不算信任嗎?還不夠信任嗎?”

“你知道我會功夫,雖然不至於多厲害,但趁你睡著抹個脖總是簡單的。”

殷問酒嘁了一聲,“你敢如何我,空桑得追殺你八百年。”

“可她終究只是一人,雙拳就算能敵四手,百手,千手,萬手呢?”

“你在威脅我?”

周獻衝她笑的像只柔軟的狐狸,“當然不是,我想靠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