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獻委屈。
側著頭,慢動作的摸上自己的下頜。
“好一副心碎模樣……”
樓還明還在口出狂言。
主要是這副樣子的周獻此生難得一見,稀罕的不得了。
殷問酒倒是常見他裝模作樣的假裝委屈,但那跟現在這痴傻狀態下又不一樣。
他現在,是真委屈的讓她有了負罪感……
那冒著青色胡茬的下頜,泛了微紅,似一剛一柔,衝突的很。
殷問酒再次感嘆,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!
她又伸手,把周獻遲遲沒有扭回來臉託過來。
“我的娘啊!你怎麼還要哭了……”
樓還明沒斷完句,便被樓知也拿糕點堵住嘴,“閉嘴,小心殺你滅口。”
周獻還閃巴著眼,眼眶裡確實水光盈亮。
殷問酒看著這張臉敗下陣來,替他揉了揉下頜,“手重了點嘛,對不起嘛。”
周獻倒是好哄,捏著她手又笑了起來。
樓知也站起身,順便交待樓還明:“這幾日你少來。問酒,我先去忙差事,若有交待讓人去兵馬司尋我。”
殷問酒點頭。
樓還明反問:“我也沒啥要事,為什麼要少來?母親讓我一日得送上兩回參湯呢。”
樓知也下巴衝周獻一揚:“他這副模樣讓你見多了,我怕沒了弟弟。”
樓還明:“……”
……
曬過一日後。
夜裡的周獻已經能吐出一兩個字來。
“沐浴。”
殷問酒在書桌前寫寫畫畫,不知道忙些什麼。
被冷落的周獻語氣中帶著小氣性。
殷問酒聞言衝外頭喊著:“來一個人,給王爺沐浴。”
暗衛應聲而來。
小心翼翼的做了個請的手勢,“王爺,這邊。”
王爺不動。
固執的站在書桌前瞪著殷問酒。
“王、王妃,要不還是您來吧?”
今日一天,暗衛也見著了,他們家王爺如今猶如孩童,耳朵裡是隻能聽見王妃一人的話啊。
殷問酒擱下筆,衝周獻命令道:“隨他去沐浴。”
這一天的太陽不知怎麼把人底氣也曬足了,周獻依舊不動腿,盯著她,眼也不眨。
“得,我來!”
她驀地站起身,嚇得周獻還往後縮了半個腳。
暗衛退出去,心道:“這又兇又懼的小媳婦模樣……啊呸,我家王爺!”
浴房裡,殷問酒試了試水溫。
“可以了,自己脫衣服進去吧。”
王爺站在桶邊不動,“不。”
殷問酒仰頭翻他白眼,“不什麼不?我是你的使喚丫頭?”
周獻微微彎腰牽起她一隻手,放在自己腰封處,“不是。”
“王……妃。”
殷問酒的手抵在他勁瘦的腰間,忽地後怕起來。
“周獻,你差點就死了,知道嗎?”
他不知道,又彎下腰把她另一隻手也牽過來放在腰間,“脫。”
殷問酒笑了一聲,“傻了還知道耍流氓。”
她手中動作起來,為他解著腰封。
“你要是真死了,我怎麼辦?嫁都沒嫁就要守寡?真虧啊。”
腰封解開,外衫被脫下。
殷問酒把他的手擱在浴桶邊上,“自己能下去吧?”
周獻:“脫。”
殷問酒:“還脫?你自己下去脫。”
他把手往她腰帶上移,“你脫。”被殷問酒一把拍開,“我不洗。”
周獻也不強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