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出暗語,那人也不再懷疑坐了下來。

“人還在這個鎮上?”她問。

那人道:“是,有三日了,住對街客棧。”

他剛才坐的位置,便正好可以盯著那客棧,也不會輕易惹人懷疑。

“三日了?”殷問酒疑惑,“他不著急趕去曲州?”

那人點頭,“自從分岔路選了曲州這條線後,他一直不急不忙。”

殷問酒:“分岔路前,他可見了什麼人?”

那人答道:“沒有發現,但這幾日我倒是察覺出些異樣來。”

殷問酒:“說來。”

那人道:“一路過來,除了在留夏鎮他有過停留外,旁的時間基本都住驛站或直接住車上,若是見了人,只可能是在留夏鎮見,但我沒有察覺。

這幾日,客棧來往的人不多,他甚至時常出門,但不會多逛,回來時總帶上不少零嘴小食。”

殷問酒道:“帶給那個人吃的?”

“應該是,有兩次我在用飯的時間裡,見同一人,有兩次都拿了他帶回的零嘴包裝紙。”

殷問酒:“不常見?”

一個鎮上,有名的小吃,該是常見才對。

那人道:“包裝紙常見,但他今日買七樣,那人手中出現了其中三袋的包裝紙。”

殷問酒端著酒杯送到嘴邊,心情甚至有些好的笑了笑,才一口飲盡。

“事關玄術,此事太子交由我們來辦,那人身份成謎,監正轉道的目的也成謎,這些日子你辛苦,監視的事繼續交由你來。

見人的事,便由我來。”

那人不疑有他,玄學的事,他在應天府已經見識過殷問酒的非同一般。

他交代了那人的外形,算是很普通的年輕婦人模樣。

藍空桑在一旁也難得積極,“我們現在去?”

殷問酒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擱下,“去!”

她沒日沒夜的在馬車中顛簸,此刻頭髮散亂,一副狼狽模樣。

但壓根等不了一點!

此刻正是飯點,沒準還能給她一個意外驚喜呢。

兩人上次見面,還是在春榭潮,她剛帶回那孩子時。

且當時她做千南惠,壓根不承認自己就是蘇越。

殷問酒此刻的心情,激動、忐忑、好奇、高興、責怪、狡詐、慶幸……

列不全,說不完。

一街之隔,她就這麼表情怪異的直奔向對面客棧。

生怕被她提前發現,再次遁走。

一入客棧的門,庭內本就沒幾桌的人紛紛看向這堵在門口,衣裳頭髮都凌亂著的人……

也就這幾個人,殷問酒一眼掃完

嘴邊慢慢浮起的笑可謂嚇人。

蘇越見她目光不移的盯著自己。

眼一翻,百般無奈的開腔道:“你陰魂不散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