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殿下不是三十日內也無隕嗎?他既不死,便證明陛下沒借第二次,他既不借,便證明他自己尚且好活。”

樓還明這時好時壞的腦子,著實令人歎服。

周獻點頭道:“對,命沒借成,他一時半會也好活著,又為何在前些日子突然行術?”

樓還明沉吟片刻,“因為皇后娘娘恰好走了,吉日又恰好趕上了?”

殷問酒笑道:“此人能做這些個善盡天良的事,又豈會如此隨意,他的每一步必然經過深思熟慮,因不容失敗。”

“那是為何?”樓還明問。

殷問酒吞下最後一口粥,“不好說呢,那宮裡算盡一切的人,能是誰?”

趙後的毒能被下十年往上,她的命被隱秘的控制在皇帝手中。

從她突然病重的死脈便可推斷出或許行術的日子,原本該在更早之前。

後天拉朽書的三個因素中,這吉日算是最為簡單的。

將皇后的屍體停在後宮中的風險,自然比她活著幽禁後宮要更為難。

他為什麼改期?

這一點,殷問酒與周獻探討無果。

沒想到先等來了周帝的召見。

……

宮中。

周帝身邊的裴公公親自為二人帶著路。

“獻王,殷姑娘,御花園的晚桂開了,滿園飄香,陛下記得王爺兒時總折了枝送去皇后娘娘住處,昨晚還命老奴去折了一枝在御書房裡養著呢。”

這是在憶趙後?

殷問酒平了嘴角,想不明白人都死了,還演這些做什麼?

這麼大的戲癮,不如搭個戲班子去。

周獻回道:“母后新喪,這些日子想必父王也是難過,夜裡可還好睡?”

殷問酒:“……”

裴公公嘆上一口氣,道:“哪能好睡,陛下好些年不曾好睡。”

周獻:“最得父皇心意的純貴妃也沒能安撫一二?”

“誒~王爺這節骨眼可不好任性亂說。”裴嚴壓低了眼尾,神色緊張。

殷問酒想起這人曾給樓知也傳過兩次訊息,他在周帝身邊幾十載,知道內情必定不少。

但能在帝王身邊這麼多年,自然不是簡單人。

那是朝臣哪怕皇子都要敬上幾分的。

他給周獻帶訊息,也給太子帶,不見偏頗,兩邊記著人情。

兩人這麼一拉扯,已然近御花園。

鼻尖傳來陣陣桂花香,竟讓殷問酒覺得熟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