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問酒喲的一聲,“小卜管家認識我的聲音呢?”
卜芥看著這樣一張婦人臉,聽著殷問酒的聲音,彆扭的很。
他盯的仔細,答道:“當然啊,小姐的聲音我怎會聽不出,倒是這人皮面具也太真了吧,嚇人嘞。”
這張臉蘇鳶見過,殷問酒前些日回蘇合院換皮,也給她嚇的不輕。
但殷問酒還是交代道:“在大街上別隨便認我,做一張皮不簡單。”
兩人連連點頭,蘇鳶指著一處門道:“這個院子是給殷姐姐留的,你要是不樂意住王府就回來住噢。”
卜芥:“小姐,不住王府也回樓府住住嘛。”
“行行行,鳶鳶,我問你,你幼時住的人家大概在什麼方位,能不能想起來?”這個問題之前殷問酒便問過。
蘇鳶四歲來春榭潮,早已記不清幼時那村落在何處。
只知道也是上京,因為千南惠帶著她似乎沒走多長時間。
蘇鳶有片刻沒回答,然後還是搖頭,“不記得,那時年紀太小,你要找我幼時的住處做什麼呢?”
“人都有來處,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嗎?”殷問酒問。
蘇鳶:“想來也還好,慧姨看著不像拐賣兒童的,她能撿了我養,我必然是生父母不在意的吧。”
她倒是想的開,把殷問酒都逗笑了。
“可我想知道她是誰。”
想知道她為什麼。
很多很多的為什麼。
蘇鳶嗯道:“那我再用力想一想!”
千南惠這樣明豔的人,出現在一個小村落裡必然是惹人注目的。
哪怕知道個大概方位,也能派人去查探一番。
……
與此同時的太子府。
雖說陸澄帶了訊息來,殷問酒明確他三十日內無隕,但周昊這顆心實在難安。
三十日後呢?
“阿澄,本宮不能什麼都不做!”
千南惠已死,玄術陣法無人能通,眼下事態發展頭一次令他如此無力。
“殿下,醉酒傷身。”
周昊擱下酒杯,“二十多年啊阿澄,本宮被那妖女耍了二十年!什麼陰生子,我連那孩子的一根頭髮絲都沒見著!
那妖女還死了?她憑什麼死啊!”
他已經開始語無倫次的說起胡話來。
“阿澄,你說說,她送你到本宮身邊,究竟安的什麼心?那衛清纓的陣法,又當真是為我設的?
陣在時我安好,陣毀後我亦安好,她活著我安好,她死了我亦安好……
你說說,那陣,是為我設的?!
衛家滿門,行刑時天象何其駭人你親眼目睹!”
周昊伸出兩個掌心來,控制不住的發抖,“父皇明知!他明知會天道不容!才找了一批替身提前一月行刑!
怕的便是,天出異象,壓不住民聲非議。
而這滔天罪行,都是經我手出,他如今還要借我壽命!
況家罪孽遭報,怨鬼索命,那衛府滿門呢!何不去索了父皇的命啊!
她口口聲聲,護我安危!陣破難解!本宮有多要緊那陣你亦親眼目睹!
所以,如今……究竟是為哪般啊?又為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