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起心中驚駭,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雙眼盡力睜大,顫抖著聲音道:“你是誰?”

“聽不出來?殷問酒。”

劉起張嘴支吾,最後道:“殷姑娘為何私闖本官府邸?來人!”

殷問酒:“你當真要叫人來?劉大人,不如書房說話。”

劉起:“本官與姑娘沒什麼好說,看在獻王的面子上,便不與姑娘計較,殷姑娘速速離去吧。”

殷問酒哼道:“我給你的符咒可有用?”

劉起故作鎮定,“效果頗好,府內已無怪事,姑娘若是來收集反饋的,也可離去了。”

他很著急趕她走。

似在害怕什麼。

殷問酒環視一圈,悠悠然道:“劉大人莫怕,日頭高照下,怨氣聚不起來。”

劉起:“本官說了!姑娘的符咒相當有用,府內已然寧靜。”

殷問酒一張婦人臉,十七八的聲線,聽著彆扭的很。

而劉起竟也在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。

她面上扯一笑,陌生的很,“可我給大人那張符,不過是一張廢符,了無作用。”

了無作用?

劉起心中翻滾,依舊強裝鎮定,怒斥道:“殷姑娘耍我?拿一張廢符騙本官五千兩?五千兩啊!”

他比出五根粗胖手指,氣的顫抖。

“劉大人別演了,我若問你為何廢符無用,你必然要說大概是劉素和念及父女一場嚇一嚇也就走了,可實際上你壓根沒帶那張符回來。

你故意來我面前演那出戏,不過是為了讓我加深劉素和恨你的認知,不會去想孩子在你府中的可能。”

殷問酒說完,劉起的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,說不出話來。

“我們還要站在這裡聊?”

……

劉起的書房中。

殷問酒並未卸下人皮面具,她繼續道:“你無需擔心,我不會拿那孩子如何,若要如何,今日也不會這樣來見你。”

讓藍空桑打頭陣即可。

劉起還是沒說話。

“前幾日我也來過一趟,也是這幅模樣,還見到了劉媽媽,怎麼今日她院子都搬空了?”

劉起不答,打量著殷問酒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“你為什麼要養這個孩子呢?我很好奇,若是被皇帝知道得獲一個滿門抄斬的罪吧?”

劉起忍不住了,“姑娘到底想如何?”

殷問酒:“不如何,好奇人性罷了。劉素和的咒怨我今晚來解。”

劉起問道:“解?什麼意思?”

“她生前……”殷問酒停頓片刻,換了個說法,“她如今因不捨這孩子,以咒怨在劉府常待,時間久了,於你與那孩子都不好。”

劉起剛想問如何不好,可有旁的解,被殷問酒提前洞悉。

她追補著道:“最要緊的是,對她不好,咒怨留於人間,她不得輪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