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手便被人拉著捏了捏,力氣有些大。

周獻打量著她,不言語,那失魂未定的眼神明明還帶著呆氣。

殷問酒清了清嗓,“這麼多年,梁家人沒找過你嗎?你生母也未聽你提及。”

梁崔日喝了口水壓下波動的情緒,回道:“他們怎會找我,至於生母,下人有言已過世,也有人言說她生下我後便離開域都府。”

殷問酒:“你後來沒回域都府確認嗎?”

梁崔日搖頭道:“沒有,不論是那種可能,都沒有意義。”

殷問酒又問:“你與她又是何時分別,你又怎會入了欽天監呢?”

提及此,梁崔日心中更加鬱結,“約十七時,我們當時在錢塘開了一家茶樓,難得定居在某處,日子閒淡且舒適。

某天我照常開門沖茶,時至午時見她還未起,便上樓去叫人……

至此,便再未見到過人!”

他語氣中帶了氣性,“她說走就走,十多年的相處竟無半分不捨?起初我以為她會如之前一般,或許過三兩月就回來了,可我在錢塘等了她三年!”

說起來,梁崔日才真是她帶在身邊長大的。

四五歲到十七歲。

他早已當她做親人、母親。

當時,必然是一種被親人拋棄的心傷。

殷問酒:“她什麼話都沒留嗎?”

梁崔日還氣著,語氣又有些無奈,

“沒有,我前段時間問過她,她說我那年都十七了,還離不開娘啊,如今這個年紀也不討媳婦,不是……不是念母吧……她做程十鳶,從來不正經!”

若不是那屍體同樣做為蘇越還躺在兵馬司,殷問酒差點沒笑出來。

殷問酒:“等了三年後無果,你便入了欽天監?”

梁崔日:“是,當時我術學十餘載,但從未以此謀利,過往均在路途中歷練。在錢塘等她,待久了,東幫一忙西幫一忙的,便被人關注起來,是欽天監來找的我。”

起初梁崔日壓根不感興趣。

他既不需要錢,也不需要名。

欽天監三顧茅廬,周邊打聽他的過往來歷,這才知道原先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女子。

“那人也是心誠,天天來茶樓喝茶,後熟悉些了他才問我是在等人嗎?他說欽天監在上京地位之高,我若入欽天監謀上高位,自能借力尋遍整個大周。

晃眼又十餘年,我知以她的易容術,主動找到必不能,我坐上高位,是希望她能看到我……”

殷問酒沒想到梁崔日入欽天監的原因,竟然是為了找程十鳶。

她好奇道:“你從未懷疑過程十鳶便是你娘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