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或書信往來。

沈鄴端坐在他對面,只答道:“獻王前來,於你不利。”

他是誰的人,或中立,或傾向太子。

畢竟他與太子還有連襟的關係在,且還有多次在朝堂認同太子之論的行徑。

周獻笑道:“以往不與沈大人相見,朝堂關係倒只是其次,哪怕被人猜測,我相信沈大人也能扭轉言論。”

沈鄴的視線對上週獻,這位閒王,隱蔽的確實極好。

心機手段,也出乎他的意料。

原本他願意助他,更因為這皇家之中,想要還衛府清白的人除他外也沒得可選。

沈鄴端茶淺飲了一口後道:“莫非王爺介意?”

周獻笑得更開了些,他伸手撩開一絲窗簾縫。

那遊船棚邊, 殷問酒正託著下巴一副精神不濟的萎靡樣。

“本王的王妃,正愁的很。”

沈鄴也往縫隙之中下望,看到了殷問酒。

周獻收回手,看著他道:

“清纓於我是長姐情誼,她性格內斂,自小沉迷兵法武學,沒有那些大家閨秀彎彎繞繞的心思,亦沒有那些閨中密友。

旁人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,挑胭脂水粉、綾羅綢緞、金銀珠寶時,她在演武場裡滾得與泥巴同色,被同年的小兵打到渾身青紫。

沒人知道她是衛家小孫女,只知道她長得弱小,是最好欺負,讓他們最有勝算能贏的小兵而已。”

沈鄴聽得認真,從獻王的描述中,他甚至看到了那張滿臉倔強不屈的小小人兒。

“再長大一些,長開了,她在兵中的身份才不好瞞。

自那時開始,便無人敢輕易與她對戰。但並非因她衛姓,而是哪怕再高几級的兵營之中也再難有能敵她的對手罷了。

她的朋友,除了家人,除了我與五皇子,除了軍營之中那些她欽佩之人,沒別的了。”

周獻看著沈鄴,語調平緩。

他繼續道:“我關注你很久,才決定讓問酒去探,探到你與她曾是知己的訊息也是意外,她從未提及過你。”

沈鄴目光垂下,笑道:“不值一提罷了。”

“沈鄴。”周獻喚了一聲他的全名,“依我前面所言,你認為是不值一提嗎?”

沈鄴愣怔著沒接話。

周獻不知是氣惱還是何故,茶杯嗑下去的力道頗重,發出一聲響來。

“這便是我不見你的原因,你的學識、文筆、腦子、嘴皮子都是人中龍鳳,獨獨這一點,讓我失望。”

沈鄴此刻的嘴皮子, 也同樣不利索,他看著周獻只皺眉喊了一聲:“……王爺……”

“衛府一事後你病重辭官,時間契合,再加上那些匿名各處的文章,我都有設想你與衛家是有關聯,你心中同樣認定此事冤屈難伸,但從未想過是因清纓。”

沈鄴聽及此,補了一句道:“也因衛府滿門忠烈。”

周獻點頭,繼續道:

“沈鄴,她幾乎無事瞞我,除了兵法武學,她心中再難裝下些別的什麼,你學識高她會敬重你,會與你相交,但不會瞞著我你的存在,我這麼說,你可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