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空桑又小聲地“嚯”了一聲。

按她這麼論,她與周獻豈不是兄妹關係?

亂得很吶。

殷大娘神色怪異,選擇了最安全的閉口不言。

殷問酒依舊笑著:“開個玩笑,若我與周獻是兄妹,蘇越不會無所動作任其發展。大娘,餓了。”

殷大娘大鬆一口氣,站起身來,“我去做飯我去做飯,你們歇一會啊。”

她出了小廳後。

殷問酒也站起身來,“鳶鳶,帶我逛一逛。”

蘇鳶雙手蓋在臉上胡亂揉抹一通,引著殷問酒先到了院子。

這院子四四方方,搖頭上望天藍雲白。

殷問酒裹了裹肩上的披風,問:“你兒時在此地,身邊只有殷大娘一人?”

蘇鳶答道:“好像是,再就是惠姨了……該說,越姨或鳶姨,還是喚程姨吧,不然怪怪的。”

幾人往她兒時的房間走去,殷問酒又問:“你爹是誰,你心中可有猜想的人?”

蘇鳶搖頭,“你知道我這腦子,哪裡能猜想到誰。”

殷問酒初時,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崔林之才導致三個人的相遇。

但殷大娘說千南惠心中有那人,那便不會是。

那時候程十鳶已然活死人一個,崔林之是個什麼人,千南惠自不會心中有他。

見她沉默,蘇鳶反問道:“殷姐姐你怎麼想?”

“我想得可多,但總缺東少西的連線不上,且讓我捋一捋吧。”

說話間,兩人已經到了她兒時的臥房。

蘇鳶道:“這房間我不常住,大多時間都是與大娘一同睡在她的臥房。這個房間便做越姨和程姨來時的住所居多,有時我也與她們睡。”

房間陳設簡單,哪怕無人住也收拾的乾淨。

殷問酒轉了一圈,翻了幾本書,多是些話本子,想來該是住這房間的人愛看的。

程十鳶此人的性子跳脫不正經,千南惠是妖媚不正經,蘇越是溫婉不正經。

三人能成朋友,也是可以理解。

在如今世道,有這般本事且無所拘束的自由人,隨性人,還是少見。

“去你大娘房裡看看。”殷問酒道。

蘇鳶回頭望了一眼廚房方向,小聲道:“不好吧。”

“不想知道?”

“……想。”

殷大娘的臥房與另一間房大同小異,只不過有人居住的痕跡更重些。

書桌上養著盆景松柏,鋪著宣紙,並未寫字。

殷問酒走了過去,翻開一旁拿書本壓著的墨跡來看。

均是摘抄一些詩句,字寫得比她好多了。

她說她只是負責照拂千南惠的僕人,在唯有私塾可供女子求學的當今,她一個老僕居然能過得如此雅緻,且寫得一手好字?

殷問酒笑了笑,繼續往下翻看。

直到看見與其他字跡不同的潦草二字:問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