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愈發嚇人,還有幾道脫了衣服打的浸出了血來,看著便疼的很。
卷柏手中拿著傷藥,站在床邊久久不動。
“王爺,您不冷嗎?”
“不冷。”
卷柏:“……不疼?”
“疼。”
卷柏不理解,“那您讓我拿著藥不給您擦是怎麼回事?這藥越快塗上越好,已經耽誤這些時間,皮上都繃起了。”
他一個習武之人,跌打損傷是家常便飯,自己上藥手腳利落的很。
說罷便沾了藥膏準備上手,被周獻制止:“站著!別動。”
卷柏:“…………”
院門處傳來腳步聲。
很快房門便被推開。
一股熱氣撲面而來, 房中炭火燒得暖和的很。
“怎麼還沒用藥呢?”殷問酒快步走到床前,看著周獻滿背傷痕“嘶”地一聲,想伸手,又縮了回來,“他是真下手啊!疼不疼?”
周獻:“疼。”
這一身疼,聽著和剛才那一聲不太一樣……
卷柏頓悟,把藥膏往殷問酒手中一塞,道:“王妃既然回來了,就由王妃代勞吧。”
他一個轉身,把剛準備進門的藍空桑也往外帶去。
順便為他們關上房門。
殷問酒也是做大夫的,雖不常服侍人,但手法記在腦子裡。
她拿指尖沾了膏藥,“我開始了。”
枕邊悶悶一聲:“好。”
殷問酒的手指剛貼上去,便激得周獻背部肌肉不可自控的抽動了一下。
她剛從外頭回來,手指涼的很。
殷大夫也不管,兇道:“打都吃了,還怕我手涼!”
周獻悶不吭聲。
她冰涼指尖劃過的地方,不是涼,是如火源般,點一處熱一處。
“你自找虐呢,說兩句軟話又怎麼了,還勞那皇帝這麼辛苦?下手真狠啊!”
殷問酒擦得差不多了,左右看上兩眼,沒瞅見扇子。
也是,如今這個天氣又怎會有。
她傾了些身,又道:“開始刺痛了吧?我給你扇一扇,吹一吹。”
那細細一縷的涼風吹拂到他背脊上,一路下至腰窩……
周獻悶在枕中的額頭,青筋暴起。
渾身繃直,連拳頭都捏得死死的。
是享受,亦是折磨。
殷問酒吹不過幾口氣,便覺得頭暈眼花。她晃動身形道:“不行,還是得給你尋個扇子來,尋本書也……唔。”
扯手,攬腰,他託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在榻上的動作,不過一個眨眼的速度之快。
燭火暖黃的視線中,是他閉著眼也壓蓋不住的危險氣息。
連起伏的呼吸聲,都帶著慾念傾蓋的蠱惑,黏膩纏綿到讓殷問酒愈發清醒不了了。
只覺得這頭昏得厲害。
周獻眯開一條眼縫,就見她半睜著眼,滿眼茫然似神魂不在。
他唇邊輕笑,抬起一隻手壓上她的眼睫。
竟覺得被她這麼沒有焦距,又沉浸其中的神色看著也有些難為情,也愈發難以自控。
一路緊繃的神經,也在此刻得到鬆懈。
周獻稍稍回神時,她領口處的盤扣已不知不覺中被他鬆了兩顆,比那綢緞裡衣更柔滑的是她已被吻到透出粉色的肌膚。
他就這樣盯著她因情動而上下起伏的胸口, 是他誇過的那件。
猶如見春。
口乾舌燥的燥意,也徹底燒斷了那根神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