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日睜眼第一件事,便是差了人去尋藍空桑人在何處。
丫鬟來回,說是早起練功剛結束,正在沐浴。
於是她便同周獻一起用了個早飯。
幾次想問卷柏的心思,都被周獻壓了下來。
眼下看著時間,總該洗完了吧。
一路暢通無阻的到藍空桑院中時,她正出房門。
殷問酒裙襬一提,迫不及待的朝她跑去,沒跑幾步便停了下來,嘟嘟囔囔地罵上週獻兩句。
藍空桑見她的手拿上拿下,忙的很,也沒個什麼動作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……沒事。什麼情況啊桑桑!我昨天來尋你兩趟!試過了?試那麼久?結論如何?”
藍空桑依舊一身單薄衣衫,眼珠翻轉來回,面露猶豫。
她問:“要去哪?”
殷問酒:“找花蝴蝶。”
藍空桑:“走吧。”
殷問酒:“……???你什麼時候學會迴避我的問題了?”
藍空桑拉著她的胳膊往外走,“剛剛。”
“桑桑???”殷問酒心中好奇死了。
王府門前馬車已經備好等著,藍空桑把人往裡頭一塞,鞭子一抽,直接出發了。
殷問酒不死心的把臉又露出來半張,“桑桑。”
一副備受傷害的委屈語調。
藍空桑無奈開口:“沒有結論,宋念慈那一套不行。”
不行嗎?周獻也認可呢。
他總喜歡粘著她,她會臉紅,亦會主動親近。
殷問酒:“那你們一兩個時辰的在幹嘛?”
藍刀客冷酷的吐出兩個字來,“睡覺。”
曾經有一次,周獻睡在蘇合院時,卷柏也曾在空桑房中借宿。
當時是場合侷限,蘇合院太小。
如今王府哪裡沒有卷柏睡覺的地?
聽聞睡覺,殷問酒也沒有過多的震驚,按空桑的話來說,江湖中人不拘這些小節。
以往他們在外歷練,天為被,地為床,男男女女睡成一排以防萬一都是尋常事。
於是只皺眉道:“那捲柏呢?他是何表現?”
卷柏這性子不隨主,他喜歡空桑的神色熟知他的人多少看得出,但他卻沒什麼示好的動作。
他們看著也替他急不來。
藍刀客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趕著馬車,反問道:“表現?要如何評判?我沒得參考。”
殷問酒沒聽明白,還以為是自己問的不清楚,
又道:“你試著湊近他,他是何反應?總會好奇你發什麼癲的吧,一兩個時辰的,一句話都沒聊嗎?睡什麼覺啊,奇奇怪怪。”
藍空桑回答的角度更奇怪,她道:“他不會忤逆我,湊近時好像確實沒說話,就定著,看著,後來好像也沒說什麼有用的話。”
忤逆?什麼是沒用的話?
這用詞也是奇特。
殷問酒依舊霧水一頭,只以為兩個人都是情感白痴,有些千奇百怪的交流也屬正常。
她嘆了口氣,把頭縮回車裡。
心道還不如問卷柏呢。
“那為什麼又睡覺了呢?”
縮回去的頭不過片刻,又伸了出來。
殷問酒操心的很。
藍空桑是一個曾自殺未遂的人,如果她能在兒女情長上有興趣,有牽掛,那麼人生也會多些旁的樂子。
如果她死了,她也能依著旁的樂子好活吧。
“不知道,就這麼發展下去了。說起這個,你還得給我開個藥方。”藍空桑答道。
“開藥方?開給誰?”
“我說的不清楚?給我開個藥方,避子的藥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