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鬧完,殷問酒也躺了下來。
她確實有只穿肚兜睡覺的習慣。
銀票太多,自然要極盡奢華的享受。她在雲夢澤的一應用物,皆是普天之下最最好的東西,裸著去睡該更舒服才是。
但她總動不動就暈了,赤身裸體的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。
氣氛安靜片刻後。
殷問酒率先開口道:“程十鳶不是在師兄五歲多時再次以活死人身份死去的,兵馬司那具屍體上的符文我今日仔細研究過,不是人皮,但那具屍體是程十鳶。”
周獻今日聽周昊的推論,也是才驚覺這一點。
他道:“蘇越身上,一摸一樣的地方有這樣一個符文的可能大嗎?”
殷問酒:“不確定,但以程十鳶如今屍體的狀態來看,我更相信是隻有她有,在她死前,她一直還活著。”
這話聽著像句廢話。
但確實,以程十鳶這樣的身份來說就是如此。
“她在被我們發現屍體前,一直活著,以活死人的身份活著。”殷問酒又補充了一句。
周獻將今天白日裡與周昊的談話簡述後,殷問酒也認可道:“我與他是一樣的懷疑,懷疑千南惠是程十鳶。”
周獻:“蠱術佔一點,肩上的符文佔一點,還有呢?”
殷問酒:“陰生子佔一點。”
“陰生子?為何?”
殷問酒:“暫且猜測,她們目前的幾個身份之中,執著於陰生子的應該是程十鳶才對。”
周獻問:“因為崔林之?”
殷問酒:“是,她是愛著這個男人,才會與他成婚生子,如果這是一場好幾年的局,如果崔林之已遭報復,程十鳶為何還願以活死人之軀活著?
她應該也是不願的,也害怕會出現什麼紕漏,才會繼續讓蘇越帶師兄。
而崔林之一事必然還沒有一個結論,所以她以活死人之軀繼續活著,她有目的執著於可算盡一切的陰生子。
或許,她想算崔林之如今究竟在何處,又是怎樣的身份。”
周獻:“如果崔林之還活在世上,如今也該有五十了吧?”
殷問酒嗯了一聲,又問道:“你以為,皇帝與純貴妃之間有真情嗎?”
真情?
他白日裡才受教,真情這東西在帝王家最是無用。
於是道:“他教導我真情最是無用,但今日出宮前,我與裴公公閒談起父皇待純貴妃是心中毫無利益因果的,裴公公答我他對純貴妃不熟。”
殷問酒:“這話不妥?純貴妃不是與你們誰都不熟嗎?”
周獻:“不妥。她不與皇子,不與嬪妃相熟都可理解,但裴嚴是父皇用了幾十年的公公,他對他的信任,是連朝堂之事都不避諱的程度。
父皇與純貴妃二十多年的夫妻關係,裴嚴作為他的內侍公公,竟答我對他純貴妃全然不瞭解。”
殷問酒:“有沒有可能是裴公公在說謊?他不願意談。”
周獻:“這個可能不說絕對,但很小。裴公公此人為何能在父皇身邊這麼多年受其重用,聰明是必要的。在簡單的朝堂黨爭,兒女情關上,我問起純貴妃實屬正常,他沒必要忽悠我,他更多時候,更願意點撥我。”
殷問酒:“所以你以為呢?我問你是否有真情呢?”
周獻笑道:“如果是父皇與純貴妃刻意避人,那麼我猜他們有真情。”
虛情假意不怕人道,就怕被人捏住什麼真的弱點。
哪怕他常去純貴妃住處,都可以解釋為左右人心之道。
殷問酒又問:“為何不是裴公公刻意避之……噢,他沒道理。”
她自問自答完,又說:“今日念慈也這麼說,皇帝挖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