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笑,“知也,現在好多個月了,可以移情別戀了。”

“不因為這個原因,我以為我三魂不齊,七魄不全,壓根沒有所謂情絲這種東西。”

“起初,也確實沒有,只因為他的皇子身份相互利用罷了。”

“現在時間久了,好像又不一樣了。”

究竟有多不一樣,殷問酒自己也沒辦法下結論。

能肯定的是,她此刻在擔心周獻。

也不會為了好過些去找周昊。

更不可能與旁的有天子之氣的人睡在一張床上。

話說到這裡,樓知也也明白。

他點頭笑道:“對你的心思也算有始有終。”

殷問酒:“鳶鳶喜歡你呢。”

樓知也:“歇著吧,別說話了,不難受嗎?”

她輕笑兩聲,突然叫了一聲,“大表哥,怎麼我那傻哥哥就沒人喜歡呢,你看你,前有劉素和,後有蘇……”

劉素和像是應聲而來。

鈴鐺猛的巨響,在她腦內翻騰。

眼前的人變的飄忽。

殷問酒捂著頭嗚咽一聲,把自己縮成一團。

除了刺耳鈴聲導致的耳鳴,她再聽不見旁的聲音。

有人抱起了她,接著浸入溫暖的水中。

藍空桑託著她的下巴,不讓她把頭也埋在水裡。

“好疼啊。”

頭要裂開,整個人被滾滾怨氣包圍,它們在收縮,壓的她喘不過氣來。

“劉素和……”

臉上癢癢的,耳道也癢癢的……

劇烈的疼痛讓她爆發出最大的力氣,竟然掙脫了藍空桑的手。

殷問酒把整個人埋入水裡,褐色的藥浴看不清血的痕跡。

稍醒些神後,她冒出頭來,咬破自己的手指,嘴裡唸唸有詞。

血霧自指尖瀰漫開來,與滾滾黑氣相互纏繞。

“劉素和。”

“劉素和。”

“劉、素、和!”

怨會從一個地方,尋來另一個地方嗎?

現在殷問酒知道了。

會。

劉素和死在宿州,她的怨能敲響殷問酒的鈴靠的不是眼前這些虛無的氣,是因她曾與她有過關聯。

而眼下,血霧纏繞的黑怨,赫然就是劉素和。

她虛無縹緲的怨,自宿州尋來!

樓知也看著浴桶當中的人,實在驚駭。

“藍刀客,還有別的辦法嗎?”

殷問酒臉上的水漬,把她眼裡、鼻裡、嘴裡、耳道流出的血暈開滿臉,活脫脫一個血人!

藍空桑同樣臉色難看,“有,去把周昊綁來。”

桶裡的人舉著一隻手,他們能見的,便是那一縷縷血霧一直向上飄著。

纖長的手指,看著都白了幾分。

這七竅的血,似沒完沒了的留。

再這麼下去,沒被怨弄死,都會因失血過多而死。

樓知也開始思考,把周昊綁來的方式?

或者半夜去敲宮門?讓那位看在未來兒媳快死了的份上,把周獻放出來是不是更靠譜些?

“我去了,你守著。”

樓知也伸手去攔,“慢著,去太子府綁人你或許還得打鬥一夜都不一定能帶來。

找禹王妃進宮更為穩妥,裴公公說的是頂撞,且無旁人知內情,那便鬧的聲勢浩大些去宮門!”

藍空桑心裡沒那麼多朝堂心機,她只催道:“那你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