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酒:“除了氣惱,沒別的反應了?”

“沒發現,打的我都快信了母后還活著,可都這樣了,他還是沒鬆口讓我見一見。”

周獻說的輕鬆,實際情況必然不是這三言兩語能帶過的。

周帝下手還真不輕!

她沒再多問細節,“難怪沒有訊息傳出來,這不慈父面具都打掉了!那宮裡可有準備立後相關事宜?”

“二十四監中,確實有不少地方開始忙碌起來。”

有大的儀式,這些人總是要提前開始準備。

若是日子定的緊,還得輪班、不眠的加工趕製。

殷問酒:“難不成又擇了一個有說法的日子?人死不發喪沒有講究,那就是那位純貴妃立後的日子有講究。”

周獻:“不管他下一步如何,我的時間總是更充足的。”

殷問酒:“我知道,不管是因哪邊,我都得見梁崔日。”

……

見梁崔日這件事,確實不易。

周獻皇子的身份更沒辦法直接接觸,於是重任落在了沈鄴身上。

沈鄴一隻筆桿子了得。

當初在朝堂上公然與梁崔日叫板是吉是兇的事朝臣盡知,事後卻依舊能安然無恙。

甚至連陛下也沒有追究他所造成的輿論。

殷問酒再見沈鄴,比對之前,他顯得更有精氣神了。

反觀他身旁的梁崔日,面上就沒那麼好看。

梁崔日側身看沈鄴,“沈大人這是公然站隊?”

他當著朝臣的面似不經意提起上次兩人的爭鋒相對,再借口請喝一杯酒把人約出來。

態度之謙卑,梁崔日若是不應,反倒顯得小肚雞腸。

筆桿子厲害的人,這口舌自然不差。

沈鄴笑道:“梁大人說的,我可聽不懂。”他衝殷問酒招呼道:“殷姑娘,真巧啊。”

殷問酒回道:“是啊,聽聞這家酒樓自釀的米酒,最是一絕,特意來嚐嚐。”

梁崔日:“哦……嚐到沈大人定的雅間裡了?”

殷問酒:“梁大人才是不講往來,你叫我哪一次我都去見了你,怎地我要見你一面就如此艱難?”

沈鄴退到門邊,“兩位聊,我為二位點些菜來。”

殷問酒拿手做了個請,“梁大人別站著啊,請坐。”

梁崔日今日依舊墜著花裡胡哨的髮帶,抹額中心是一枚圓潤的羊脂玉。

他淺笑一聲,抬步走過來。

“梁大人這穿著喜好,實在特殊,梁大人不是上京城人嗎?”

梁崔日撩開衣袍坐下,“我人還未坐下,姑娘這問題就迫不及待了?”

“哪裡,不過出於欣賞,梁大人這麼裝扮著實好看。”

梁崔日把面前的茶盅按照自己的習慣擺好,不偏不倚,每一個杯子的間距都一模一樣。

“個人習慣,我來斟茶吧。”

“好啊,我樂的清閒,不過像梁大人這樣一絲不苟的人,如何能容忍孩子這麼吵鬧的玩意兒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