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女子當真連皇子都看不上?她還真是眼高於頂啊。”

一直不怎麼開口的趙後突然插上這麼一句。

周獻餘光見她說完看了周帝好幾眼。

自下毒一事事發後,皇后幽禁後宮的明面說辭是身體抱恙。

現下即使暫時鬆了禁制,她也與他和周昊離的較遠。

周帝一局棋勝,喜笑顏開,“時衍這棋藝,有所精進!”

周獻看著眼前的畫面,像拼圖一樣,虛假的父慈子孝,母子情深,虛假兄弟情誼,恩愛夫妻。

東拼西湊,怎麼看怎麼彆扭違和。

特別是周帝這人,撲朔迷離。

他從未覺得如此看不透他。

想起殷問酒所說,若是周昊知道他父皇知道陰生子的事,他又會有怎樣的反應?

想著想著也笑了一聲出來。

“七弟想到什麼樂事了?”

周獻提著那半串葡萄走到周昊身邊。

兩兄弟耳語。

“紀梨死了,時衍大婚,千南惠失蹤,母后的毒下的莫名其妙,如今似乎更不敢與你我二人說道,皇兄,不憂心嗎?”

周昊扯出的笑比哭還難看。

“七弟究竟想說什麼?據我所知,那位殷姑娘似乎也命不久矣了?”

周獻一張臉同樣難看的很。

兩人這面相,在這和睦的家庭氛圍裡顯得格格不入。

“時衍的婚事,有你覺得異樣的流程嗎?”

“沒有,一切都按章程在走。”

“母后下毒一事,你確實不知情。”

周昊冷眼看他,“我有那麼蠢?”

“母后也沒那麼蠢。包括你二人向我投毒五年的事,父皇也知情。”

這事趙後與周昊說過,所以當初父皇那兩月的冷眼,他明所以的默預設下。

“這事你也知道?”

周獻還他一句:“我有那麼蠢?”

“皇兄,此事蹊蹺啊,母后是被人所害,但害她之人,是誰?圖什麼?

你還是太子,父皇也安然無事,這種伎倆,總不至於廢后。”

周昊沉吟片刻,“或許是純貴妃的手段?”

“你還是蠢,”

周昊差點沒大聲還回去,被周獻壓了壓肩膀,“若是純貴妃,母后為何不求助你我,躲我們做什麼?她明顯在怕父皇。”

“再者說,純貴妃並無一子半女,她爭來搶去圖什麼?坐上了皇后往後指望你孝敬她這個太后不成?”

“昊兒,老七,你們在密謀什麼東西?”

周帝往二人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
周獻擺了擺手,“皇兄不是問我樂什麼嘛,給他講呢。”

“什麼樂事,說來朕也高興高興。”

周獻又坐了回去,了無趣味道:“不講了,皇兄也沒笑,沒意思。”

“你這個混子,盡吊人胃口!”

周帝也並沒有真的想聽些什麼,罵完繼續與周時衍下棋了。

十七歲的周時衍,比他這個不成器的皇叔看著還要穩重幾分。

周昊的目光在周獻與趙後身上一個來回。

母后是他親孃,且為他給周獻投毒五年之久。

他與周獻之間,她一直是支援他繼承皇位的。

毒不會是她下的,這種蠢辦法,只會讓兩人陷入困境。

父皇難不成想不到?

假設,是他的手筆呢?

他拿此事來給他的那些臉色,又是為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