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院住的事王氏壓根不知道。

又因樓蘭婚期為兇的事,更讓她堅定這皇家如吃人老虎,嫁不得。

“知也是個好孩子啊,我臥床以來,他隔三岔五的來看我。

雖說那肖氏著實不行,但你就嫁隔壁我總能幫你罵回去的。

再者說,你也不是能被她唬住的性子,她若是閒來刁難,你就讓藍姑娘給她點顏色看看。

知也是個明事理的,定然也不會怪你。”

殷問酒:“?姑母連腦子是一起摔了?”

“誒!真怕被你氣死了!我們知也哪裡不好?”

殷問酒:“沒哪裡不好,是我沒想嫁人,你安心養著少想些不沾邊的事。”

宋念慈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相處狀態。

王氏待問酒如親閨女般,而問酒雖毒舌,但能讓她如此說話,證明她同樣重視王氏。

“二夫人,我們家七弟也沒有哪裡不好哦。”

“是是是,周獻這孩子也哪哪都好,就是生為皇子這點我不滿意。”

“二夫人別把王府想成龍潭虎穴嘛,您看我,不也是挺好的。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一個為樓知也說話,一個為周獻說話。

殷問酒嘖了一聲,“我要去樓家莊子,尋個人帶我去罷了,扯這半天閒話。”

最後隨她們出門的,是小卜管家。

卜芥坐在馬車外頭,繪聲繪色的講了一路給寧可人解蠱的場景。

“小姐你是不知道,那人挪開,血流的床上都烙出一個人形來!”

宋念慈聽著駭人,“後來呢?”

“後來這姑娘失血過多,就在莊子上養著嘛,到如今也沒有聽說蠱毒復發,想來二爺是清了個乾淨。”

寧可人在莊子上,也不是閒養著的。

她跟著莊子上的採茶工一起,按時出工採茶葉。

殷問酒站在茶山腳下,惋惜道:“她琴彈的也不錯,採茶可惜了。”

寧可人下的極快,人還離著幾步便朝她跪下,“可人謝過殷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
她衣著樸素,看著與秦淮河時竟大不相像了。

“起來吧,在這採茶可願?”

寧可人站起身,笑道:“自然是願意的,是我自己要做些活,每日閒著才是無味呢。”

幾人在茶園腳下的涼亭歇下,殷問酒直奔目的道:“今日來找你,是想問關於千南惠的事。”

“千南惠?她是何人?”

殷問酒疑惑道:“你們管巫女叫什麼?”

“就叫巫女呀,苗疆的村子,都有自己的巫女,印象中從未有人稱呼她們的名字。”

殷問酒:“葵仙兒是十五歲才被巫女帶回去,而你是自小育蠱對嗎?”

寧可人:“對。”

殷問酒:“自你記事起,巫女便是一人?”

寧可人:“不是,我記得小時候巫女是個年紀很大的婆婆,後來的才是她。”

換過人?

“她叫千南惠,作為巫女,她會常在村子裡嗎?”

“並不會,她常出門尋蠱蟲,也並不常在一個地方住,一走便是幾月半年多。”

“有過一年都未見她的日子嗎?”

“有的,不止一年,我還小時可能是蠱蟲難活,她幾乎能待上半年,閒時便教我撫琴。

後來估計種的穩了,便常年不在,但我知道我不能跑。

再後來仙兒來後她才在苗疆待的時間又稍長了些。”

殷問酒又問:“整年整年未見的時候,具體是哪一年?”

寧可人回憶了一番,“好幾次呢,但最長的時候應該近兩年未見,大概在……五六年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