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”
殷問酒的禮,還是周獻現教的,姿勢並不標準。
最要緊的是,她明明跪著,卻絲毫沒有低人一等的意味。
周帝打量她一眼,很快笑道:“快快起來,讓朕看看,能讓這小子窮追不捨的姑娘究竟是何方天仙。”
他語氣親和,像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位父親罷了。
好奇自己的未來兒媳。
二人起身後,劉起衝周獻行了禮。
他的目光,也在殷問酒身上匆匆留下一眼。
殷問酒抬首直視周帝,好幾息,都沒有人再說話。
有這麼好看?
“殷姑娘當真姿色出眾,難怪能讓你小子收心。”
他是看著周獻說這話的,並沒有輕浮殷問酒的皮相,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屈於女子外貌的調侃。
周獻笑道:“兒臣哪裡是那麼膚淺的人,最多算是,始於五官,忠於內裡。”
他還是那副慣用的不正經模樣。
周帝笑道:“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?來的如此突然,豈不是怠慢殷姑娘。”
“這不是好不簡單才鬆口,我就等不及帶來給母后見見嘛,她病重許久,見到問酒必然高興,沒準就能打起精氣神來。”
周帝吃味道:“哦,就只為帶給你母后見見?”
周獻:“這不是最先便來見父皇了嘛,怎的年紀不輕,還說這麼味的話。”
不愧是陛下最受寵的兒子,周獻與周帝相處狀態,當真親暱的很。
連太子周昊都做不到他這般隨意姿態。
在周獻眼裡,父親大於皇帝。
“你個混小子,你母后病重,別讓殷姑娘染了病氣,就留在朕這裡用午膳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,我這一早把人拉扯起來就吃了一頓罵,父皇你起碼等我塵埃落定的呀。”周獻衝周帝擠眉弄眼。
殷問酒則從頭到尾,都沒什麼表情的站在一旁。
確實一副塵埃未落定的模樣。
周帝的目光再次落在殷問酒身上,“殷姑娘?”
“民女在。”
“殷姑娘當真看不上朕這兒子?”
殷問酒瞥了一眼周獻的臉,“獻王也是,容貌出眾,這張臉民女看的上。”
旁的呢?
只看上一張臉?
不看身份,不看內裡?
周帝聞言哈哈笑了兩聲,像是很滿意自己生出這麼好看的兒子來,“你個混子,還算有一處優點。”
“聽聞殷姑娘父母已不在人世,所以前來上京投奔樓侍郎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姑娘的婚事,屆時便由樓家來定?”
“不是。”
周帝疑惑的“哦?”了一聲。
當初爭論皇太孫婚期一事時,他便給了樓禮承引導。
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樓禮承當初,也是一臉為難。
“我的婚事,只有我自己能定。”
這話說出來,帶著狂妄意味。
周獻立馬哄著周帝接話:“父皇,剛剛鬆些口,您別給我攪黃了呀。”
周帝忽地拍落棋子,大聲喝道:“沒出息!我皇家天威,容她一介民女挑釁?”
“殷問酒,你當真以為得上京美名,便可眼高於天?便可挑戰我大周天威?
朕今日一道賜婚旨意下去,難不成你敢枉顧樓家上下性命來抗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