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期?

殷問酒坐下沒言語,她思慮著趙後的脈相。

又盯著她那張過度粉飾的臉,心中駭然。

那道龍鬚酥,想來該是趙後的吃食才對。

那毒,至少十年往上。

周獻看著殷問酒道:“才剛讓人鬆了態度,婚事兒臣還需努力。”

宮人早已退下準備午膳,而引他們來的那位公公依舊守在一邊。

顯然是周帝的人。

趙後看著殷問酒笑了笑,“也好,是非良人,姑娘家多做考量總是沒錯的。”

周獻也察覺出趙後的精神不濟。

他依舊不正經的調子說:“母后不替兒臣勸上兩句就罷了,怎麼還讓人多做考量呢?再到小雪,可都一年了。”

殷問酒問他,“要自去年小雪起算?”

周獻眼裡笑起光亮來,“想來是的。”

趙後看著二人,眼底柔了下來,“生他的時候,陛下早已定了好幾個字讓我來選。”

記憶拉回雲夢澤的棧道上。

樓還明:“這位是我的好友,周獻。”

殷問酒:“周獻,哪個獻?”

周獻:“奉獻的獻。”

殷問酒:“好名字,希望公子有朝一日能為我奉獻一二。”

如今近乎一年時間,他也確實為她奉獻至少七八。

“獻字,是皇后定的嗎?”殷問酒問。

趙後點頭,“是,所以我這兒子啊,自小貼心,正應了他這獻字。”

獻,奉獻。

寓意,他終究要為周昊的平坦大道做奉獻嗎?

按既往所作所為來看,也確實如此。

但趙後此時提及,殷問酒直覺必有所暗示。

監視她的人,也必然不止一位公公。

她一個將死之人,又有什麼不可言說的?

難不成,還等著可活死人骨的神醫來救上一命?

周獻也頭一次聽聞這個說法,他問道:“不是說父皇起的嗎?”

趙後笑道:“也沒說錯呀,獻,也是你父皇定的字。”

周帝定下好幾個字,給趙後做選擇。

孕周獻前,趙後害他寵妃小產,而後自己有孕,周帝為此起了好些字,還給趙後做最後選擇?

這其中的疑惑,猶如他們前面停下的話題。

周帝不說遷怒也就算了,反而寵愛周獻到人盡皆知?

成為大周自開國以來,唯一一個成年後依舊留在上京的王爺!

“殷姑娘?”

殷問酒回神過來,“什麼?”

周獻:“母后問你,在樓家住著可習慣。”

“習慣,他們待我很好。”

趙後:“那就好,坊間關於姑娘的傳聞,可是真?”

殷問酒反問:“比如什麼?”

趙後:“十算十準,畫符唸咒,神醫。”

“十算九準吧,神醫也談不上,”她看著趙後,頓了一下才接著道:“世上可活死人骨的神醫言談都是謬論,真要活骨我也能做,那就是符咒術法了,俗稱趕屍。”

趙後被逗的輕笑出聲。

隨之便咳嗽起來,止不住的咳嗽,她忙拿帕子捂住了嘴。

周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,“母后壓下些。”

趙後強行抑制嗓間燥癢,拿帕子左右蹭過才接過周獻手中的溫水,一飲而盡。

滿嘴血腥。

殷問酒看著她團在身後,藏進袖口的帕子愈發不解起來。

“想不到殷姑娘說話如此有趣,一是嗆了氣,無礙。”

有宮女來為她順著氣。

趙後繼續道:“獻兒追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