備長嘆一口氣,面上忽地一暖。

周獻的大掌蓋住了她半邊臉,大概是抱過暖爐的手,很暖。

“披風也沒穿一件,不冷嗎?”

那溫暖很快離開,殷問酒回過神來。

她現在到底是有多顯小,多顯幼稚?

“都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!再動手動腳,別怪我扎……”

扎你小人還沒說出來,另一側臉又被人捂上了。

周獻悠悠然道:“臉上冰涼,少溜達一會吧。”

樓還明捏她她能忍,他是她哥嘛,捏一捏沒別的意思。

樓知也拍了拍她的頭,努力努力也能忍,他還知道分寸,沒拍上臉嘛!

周獻這舉動,跟耍流氓有何兩樣?

大街上,捂完左臉捂右臉的!

“空桑!”

藍空桑拿短刀來挑他胳膊前,周獻抽回了手。

“不鬧了不鬧了,還明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,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哥的。”

“……滾!”

樓還明笑著把殷問酒往身後扯了扯,“王爺見諒。這是要去宮裡嗎?”

周獻點頭,“提前去,顯得有孝心。”

“今年禹王回京,你的年夜飯想必能吃的順坦點了。”

周獻笑了笑,“估計也脫不開,還明,”他往旁歪了歪頭,從縫隙了看著左手糖葫蘆右手兔子燈籠的殷問酒繼續說道,“你們家這個妹妹,能借我一用嗎?”

他聲音並未減輕,殷問酒也能聽個清楚。

“這……怎麼借呢?做什麼用呢?”

樓還明還問的具體。

殷問酒拿手肘抵開樓還明半邊身子,湊到馬車邊,咬牙切齒的,“做什麼用?不如直接問問我?”

她模樣兇狠,像是發脾氣的野貓。

周獻又笑了。

今日進宮,他一頭墨髮被高高盤起,束了玉冠。

衣裳也工序繁多,連袖口處都透著精緻,整個看著與平時相比……更像個王爺了。

平時,他悠閒散漫的比樓家兩兄弟還隨意。

常讓人忽視了,他乃當朝皇子的尊貴身份。

一想到這,殷問酒瞬間又被他笑的跑了題,“你去皇宮,要努力嗎?”

周獻的笑容更深了。

“殷妹妹擔心我?”

“周獻!你今天怎麼回事?”

很不對勁!

周獻收了笑容,“嘴裡沒味的很,把你的糖葫蘆送給我可行?”

殷問酒皺著眉把糖葫蘆遞了過去。

沒想到周獻連著她的手一起握進了掌心。

殷問酒被調戲的怒了,剛想叫空桑,就聽周獻小聲道:“把脈。”

她反應很快的在他掌心伸直了兩指,藉著他寬大衣袖的遮掩按在了脈上。

“怎麼會這樣?”

“殷姑娘預備何時出發秦淮河,我與你一起。”

“還有,今日宮宴上我會借姑娘清譽一用,你放心,不會牽連樓家。”

他還握著她的手,手心是乾燥的暖意,眼底是堅定的保證。

“我有什麼好處?”

“我力所能及的一切。”

“成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