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還明的醫術如何,殷問酒還不得而知。

但他們是自小認識的,周獻對樓還明的信任大抵也是有的,那為何不讓樓家趁早為他調理呢?

周獻收好了黃符,才慢慢答道:“因我當他是好友。”

他開了門,把方子交給卷柏,“分多些人,不同藥鋪去配,配二十份的量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卷柏看也沒看閃身走了。

“那為何信我,不怕我悄摸的毒死你?”

殷問酒還站在書桌前,剛畫過符咒的手染上了些硃砂。

周獻繞到面盆邊,浸了溼帕,“直覺,加上姑娘沒有害我理由,我們不是交易關係嗎?”

見他拿了帕子來,殷問酒自如的接過,擦乾淨了手,連一句謝也沒有。

“你握筆的姿勢有問題,所以容易沾上,我教你練練字?”

“不學,我困了,幫我把榻拖的近些。”

“硃砂有毒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……行吧,你是醫者。”

殷問酒這人渾身是刺,在雲夢澤怕是也沒吃過虧的,說話直接又不留情面。

但周獻忍不住好奇,繼續問她:“你是醫者,為什麼不好生調理自己的身體呢?”

殷問酒已經走到床榻邊等著了,她滿不在意道:“我也不是神仙,什麼都能醫。”

這話說的,周獻彎腰拖貴妃榻的動作都變緩了。

那是,沒的救的意思?

“殷姑娘睡床吧,我睡榻。”

“你說的我可就當真了。”她毫不客氣,踢了鞋就往床上爬,和諾大的床相比,那軟塌就顯得格外委屈。

那道屏風還是攔在床與榻之間。

此時就寢還算早,殷問酒等周獻躺下後又開始了話題,“周獻,你前頭說是因為把樓還明當朋友,那以你的身份地位,如果樓家出事,你能護的住樓家嗎?會護住樓家嗎?”

周獻問道:“樓家要出事?”

如果樓雲川的身世公之於眾,那他的爵位是不是得還給樓禮承。

若是被有心之人詬病,告他們一個不遵禮法,不敬聖上也不是不可大做文章。

“我只是做個假設。”

周獻一顆心不安,“如果發生了這個假設,殷姑娘希望我如何?”

殷問酒:“自然是護住樓家,我指樓家。”

樓還明這一家,而不是侯爵府。

周獻思慮著,侯爵府幾代人都沒出過什麼岔子,如今樓雲川做侯爺,也算遊刃有餘,他們既不參與黨爭,又沒有借威作福。

能出什麼事,會需要他保?

“殷姑娘這麼在意樓家?不會只是因為你師傅留下的玉牌吧?”

“是也不是,王爺,明天你要去樓府嗎?”

“那是因為樓還明?”你喜歡他?

殷問酒還是那句話,“是也不是,王爺,你明天別去吧,別人家的家事呢。”

周獻本來是沒準備去的,被她這麼激的倒是格外想去了。

他不說話良久。

在殷問酒以為話題就此結束,準備入睡時,周獻說:“一家人不敢保證,我能護住還明,一定能!”

他語氣裡帶著十分的肯定,強調著此話從他嘴裡說出了,那便是堵上一切,也要去護!

殷問酒只當他們兄弟情深,沒多想。

“那替樓還明謝謝你了,我睡了周獻。”

她的語氣裡很快帶上了睡意,和周獻一起的舒心,無人能懂殷問酒。

五年的睡眠不足,一旦體驗過一覺好眠是什麼滋味後,那比什麼都上癮!

周獻自然也不懂,他還不困,“你解或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