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問酒分析的頭頭是道。

哪怕她對這些功勳,將軍的地位模糊,也能有如此悟性。

“殷姑娘實在聰明。”沈鄴又誇了一遍。

“除此之外,你沒有別的什麼想說嗎?”

他搖了搖頭,“沒有,不管是誰登上那個位置,過程大同小異,了無趣味,我並不想摻和。”

殷問酒嘖嘖兩聲,很看不慣他,“我先不管你作何選擇,但前話確是我肺腑之言,她那樣一個人,你這般潦草一生來懷戀她,實在窩囊。”

“對朱婉殊來說,同樣。以你母親這般作風,你認為自己可以無礙的寫出和離書?”

沈鄴道:“我還是那句話,人各有志。”

“至於和離書,我定會做到,這點姑娘無需憂心。”

“我憂心個屁!”殷問酒氣的放下把玩著的鈴鐺,端起杯子灌下莫名的火氣。

她突然想起什麼,“沈鄴,你知道我精通算卦畫符,引血招魂?”

“知道,殷姑娘本事頗大。”

“那姑娘墓地何處,生辰八字多少,你想不想見她?”

沈鄴聞言瞪大了眼,“人死多年,還能?”

如果有怨,未入輪迴,她可以想辦法招來殘念。

“可以一試。”

見沈鄴猶猶豫豫,婆婆媽媽的不開口,殷問酒怒道:“這也難說?”

“她沒有墓地,生辰八字,我也不知。”

不知生辰八字好理解,但“沒有墓地是什麼意思?”

自從鈴鐺被掛在腰間後,殷問酒只要手閒著,就會把玩。

此刻她心中忽地生出一個念頭,今年成婚三年,先前病了兩年,五年前病的?

又是,五年前?

可週獻說,衛清纓槍耍的最好。

那劍是舞的一般?

沈鄴還在回答她的問題,“字面意思。”

“因為無法立碑,因為是叛國將軍,因為她姓衛?”

沈鄴瞳孔放大,淡然不復存在,“姑娘慎言。”

殷問酒沒有慎言,她繼續道:“因為她叫衛清纓?”

……

太子府內。

紀梨被蒙上眼睛,由兩人攙扶著往外走。

哪怕如此境遇,觸及到太陽的溫暖時,她還是連聲道謝。

“謝謝姐姐,謝謝大人。”

眼前的黑布被解開,陽光刺眼,她緩了一會才睜開雙眼。

“去玩會兒吧。”千南惠語氣親和。

紀梨見那位大人並未言語,才往院子裡的花圃走去。

東摸摸西瞧瞧,走了不過片刻就覺得累了,歇在亭子裡喂湖裡的魚。

千南惠看著紀梨的笑臉,“女子有孕,心情愉快也極為重要,你像關犯人一樣,正常人都得生病,何況她這麼小的孩子。”

周昊沒有反駁,“春榭潮那孩子,又是誰?”

千南惠笑的妖媚,“周昊,不該你知道的事,別問,也別去查,不想死的話。”

春榭潮的姑娘一個賽一個的勾人,一個未及笄的孩子,之前確實沒有引起周昊的注意。

“那葵仙兒剩餘的骨灰呢?依你所說,全部的都不一定能堅持到孩子出生,現下就給我一半,若是失敗……”

千南惠的目光落在紀梨凸起的小腹上,“殷問酒不是說,必能嗎?”

“去堅信旁人的話,你能做到嗎?”

千南惠又笑了,“不能呀,所以那一半不能給你,黑蓮蠱我還得繼續養呢。”

“千南惠!”

“在這兒~喊什麼呢。”

“二十年了,我有幾個二十年可以耗!”

“你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