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婉殊心裡一陣刺痛,眼前的女子當真厲害。
似乎沒有她這雙眼睛看不透的事。
但朱婉殊的尊嚴讓她說不出需要二字,把他變成一個沒有真實情感的傀儡嗎?
“所以我為你解惑,你不想知道你相公為何如此?他不愛你,也不愛旁人,三年時光和死去的孩子,在他心中難道沒留下任何漣漪?”
人的事,殷問酒是頭一次。
她這些話說出來,自己都動容了,何況這個三年的當事人呢。
朱婉殊的情緒險些沒控制住,她清了清嗓,拿出一千兩銀票遞給殷問酒。
“我想知道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的太子府。
朱婉卿剛與周昊說完國公府的事。
“求殷問酒幫忙?”
朱婉卿道:“是,沈鄴此事太瘮人了些,婉殊請了些道士、主持,也不見好。”
她為周昊繫著腰帶,繼續道:“殿下可有法子幫幫婉殊呢?”
周昊哼道:“那殷問酒心在周獻那邊,我倒是想她幫幫我。”
這算是沒法子了,朱婉殊這半月來找了她好幾次。
朱婉卿正是知道兩方不容的態度,左右為難。
“我與你說過,你可以試圖與她熟絡些。”
朱婉卿確認道:“我可以去找她?”
“當然,帶好人。”
等朱婉卿掛好玉墜,周昊輕撫上她的臉,“婉卿,你我一體,你記住這句話便好。”
周昊去密室見紀梨了。
紀梨的房間,白日裡會有一道光亮照進來,看不見天,但每日她都會隨著那塊四方小地坐一會。
娘說了,人要常出門,曬曬日光,才能不染病氣。
她如今病的要死,這道光透進來,也沒有直面日光的暖意。
那人又來了。
紀梨抬頭看他一眼,依舊坐在光亮下,不挪動,也不出聲。
“過來我看看。”
她不情願的站起來,走近些。
凸起的腹部,看著是比之前要大一些。
人雖還是瘦的沒型,但氣色有所好轉。
有此變化,周昊心安了些。
紀梨在大戶人家養大,觀察主子的情緒還算機靈。
她見周昊眉眼舒緩,大著膽子問道:“這位大人,可不可以……放我出去曬曬太陽。”
“可以呀。”
一旁傳來一道女聲。
陸澄帶著千南惠過來,那鮮紅顏料吊起的眼尾因著笑而顯得更邪魅。
“天天住在這樣的地方,沒病都得生出病來,這些大男人啊,腦子裝的都是漿糊。”
紀梨原本因她面上張揚的妝而受驚,聞言衝她笑的討好:“謝謝姐姐。”
雖不知她在高興什麼,但紀梨知道,這位姐姐心情大好。
她道:“開門。”
陸澄沒動,千南惠看了周昊一眼,“矇住眼睛,尋個偏僻院子,你這府裡不至於連個小丫頭都護不住吧?”
周昊猶豫片刻,還是點頭。
他不怕護不住紀梨,他是怕防不住千南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