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解了陣,才能為人感知。怨有債,自會去找主,但困住的怨,不管濃淡,都會在其根本上,持續發酵。”
這點眾人能理解,生前久積成怨,死後不僅不得報,還為人所困,自然怨生怨。
“聚怨,養怨,生怨,拿整個南寧府的怨來作陣,肯定不是單為了養一個蕭澈。”
她又沾了一滴水,落在郝蕭兩家祖墳地的下方中心。
“這裡,便是蕭宅。起初我只認為,三叉陣法往內,對的是南寧府街,不可能大動干戈無人得知,所以預設中心陣地在這座山。”
殷問酒的手又指向了最頂端的水漬。
周獻道:“你昨日說,蕭澈的棺槨,才是陣眼。”
“對,”她又把下方的三條線連上,“這陣,實則是雙三叉陣法,下陣的陣眼是蕭澈,上陣,必然還有一個陣眼。”
千南惠的陣法,並不是隨便雜學的水平。
她能開出雙陣法,已然算是各中高手。
周獻道:“在那山中?過去一夜,陸澄的人早該轉移了吧。”
殷問酒點頭,“千南惠擅蠱毒,那山腸之中,養了不少做阻礙,你們來時,他們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,不利於追。”
周禹:“那如今,豈不是更難追?”
殷問酒看著桌上慢慢變淡的水痕,“書上說了,陣眼脫不開陣地。”
周禹:“可這裡是群山,真要翻山,猴年馬月。”
周獻:“除非他們分開行動,一行二十多人,目標還是大的。”
周禹看著周獻:“當真要翻山?”
殷問酒:“找到蕭澈,就不用翻了。”
周禹:“這與翻山沒區別,蕭澈還是一個人,只會更難。”
周獻:“他不是一個人,他是一個死人。”
殷問酒抬眼看他。
周獻繼續說道:“下陣陣眼被燒,蕭澈,應該活死人也做不了了吧?他或許會來府衙,見郝家二老。”
“你昨晚便在等嗎?”
殷問酒應了一聲,“是,可他沒來。”
周獻:“上陣的陣眼要重新尋地方,山裡有官兵翻人,他們一時半會抽不出神來對付我們,蕭澈沒來的可能,要麼已死,要麼被他們先找到了?”
殷問酒點頭:“同一個陣,蕭澈能感知到另一陣眼的位置,兩個陣眼,也有媒介之物,蕭澈的陣眼被燒,那裡頭的媒介,我們無從得知,他若是能來,可解無數惑。”
眾人安靜聽著殷問酒娓娓道來。
“郝家祖宗裡頭,是真有精通風水的人,才選了這麼兩處寶地,沒成想直接被人撿去做了陣。
做成雙三叉的目的是為守陣,而蕭澈,是守陣人,也是換陣人。
等於雙重保障,若是上陣被人搗毀,下陣還在,陣法依舊在。
蕭澈給了我們訊息,周獻你陰差陽錯搗毀了下陣,昨日我們在山中,若是能一舉將上陣陣眼搗毀,這陣,就算破了。”
陣法的道理解釋通了,接下來,便是疑惑。
“疑點很多,這陣必然與周昊有關,這點,毋庸置疑吧?”
眾人點頭,畢竟陸澄都來了。
“一:蕭澈有必須守陣的理由,這理由,會是什麼?因為他那個哥哥,蕭澄?
二:現下決定不守了,又因為什麼?良心發現?
三:南寧府已有三叉陣法,青兒的怨必困,他又為何還是行了陰婚?
四:這陣,與周昊的關係究竟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