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?

殷問酒左看右看,周遭都是密林,壓根沒見一座墳塋。

蕭澈指著一條被雜草覆蓋,幾乎看不見的人為小路,“從這裡,往外走,祖墳建在山體外層,這樣才能沒有遮攔,一覽眾山。”

他撥開一些掉在面前的藤蔓植物,“說到底,我並未給青兒明媒正娶的儀式,私自把她葬在蕭家祖墳地自然是不妥的。

聽郝爹說,郝家祖輩也有擅長風水玄學之人,他看著羅盤選了此處,郝家後輩也算過的平安順遂。”

往外走了一刻鐘的功夫,終於見到了山體外層。

也見著了好些石碑墳塋。

藍空桑一直戒備著,她走在前面,借力拉著直喘粗氣的殷問酒。

三人終於站在郝家祖宗墳前。

殷問酒放眼遠望,果然是風水寶地。

南寧府一山挨著一山,而此處正面,直望天邊,毫無遮攔,視野開闊,山水環繞。

殷問酒由衷感嘆道:“確實是塊好地方。”

蕭澈已經在靠側面一處點燃了香燭,“青兒,殷姑娘來看你了。”

殷問酒走過去,點上一把紙錢,嘴裡唸唸有詞。

“殷姑娘唸的是什麼?”

“經文。”

郝月青的墓碑上,確實以亡妻之墓而刻。

葬在郝家祖墳,以蕭家亡妻刻墓?

單聽蕭澈說時,只感嘆他一番情深。

眼下看著墓碑,卻又是一種怪異的存在。

“蕭公子此舉,不怕郝家列祖列宗怪罪嗎?”

蕭澈疑惑:“何舉?”

“在郝家祖墳地裡,立一個蕭家亡妻之墓。”

蕭澈還在給郝月青燒紙錢,聞言無所謂的一笑:“不怕,他們該是理解的。”

“往後,這郝家祖墳,也就我一人來祭拜了。”

郝家到郝月青這一輩,只有她一個女兒,旁的親戚,也只是旁親,一代一輩,又會有幾人願意翻過一座山來祭拜先祖。

蕭澈給郝月青墳前燒完後,照例在先祖碑前拜了一遍,一邊祭拜,一邊唸叨著,讓他們在下面多照顧著青兒。

藍空桑湊到殷問酒耳邊問:“此處可有異樣?”

殷問酒咧嘴一笑:“沒有。”

風水寶地,祖宗們滿意的不得了?竟然是絲毫怨氣都沒有。

稀奇,罕見。

等蕭澈一圈拜完,殷問酒問:“蕭家祖墳,也在這座山上嗎?”

蕭澈搖頭,往遠處指了一指,“在那邊。”

那邊,都是山,都是林。

殷問酒作罷,眼下依舊毫無頭緒。

她甚至不知道從何入手,郝月青的怨不來,唯一的線索蕭澈,無懈可擊。

這咒怨,又真實存在著。

腳踝處的鈴鐺,每日三響五響,不急不迫,好像給她無窮時間似的。

下山的路,倒比上山要輕鬆許多。

直到山腳下,蕭澈要盡地主之誼,請兩人上酒樓吃飯。

“雖說花的還是姑娘的銀子,實在羞愧。”

殷問酒擺擺手,她累的不行,坐下猛灌兩口水才道:“是青兒的銀子。”

蕭澈叫了酒樓小二給郝宅送上一份去,那小二看著殷問酒好奇問道:“蕭公子,這位姑娘是?”

蕭澈好脾氣答道:“是青兒的朋友,特來祭拜她。”

那小二眼神中的揶揄,連藍空桑都感受到了。

殷問酒則直接發問:“他為何要一副看你不過如此的態度來問這句話?”

蕭澈笑的無奈,他看著自己一身麻布衣衫,再看看殷問酒的綾羅綢緞。

“殷姑娘不必太過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