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要來衙門?”

眼前人出現的時機,該說是好,還是不好呢?

好在,他還能見著葵仙兒的屍體一眼,不好在,只是屍體,而那屍體還那般難看,死前備受折磨的難看。

殷問酒沒著急邁步,“青兒十五歲時失蹤,後遭受了一些……苦難,我與她相識兩年,只知道她叫葵仙兒,她有不得已的苦衷,對過往,隻字未提。”

她斷了一口氣,問那人,“公子如何稱呼?”

“蕭澈。”

“青兒她,本名叫什麼呢?”

蕭澈木楞的,機械的回答道:“郝月青。”

“青兒,她是犯了律法嗎?”

一個擅琴的女子,自不可能是在衙門謀了什麼差事吧。

“青兒她死了,死在兩個月前。”

原以為蕭澈會難以接受這個訊息,但他聽到後還是木木的,並不震驚的模樣。

“姑娘、能帶我進去看看她嗎?”

“自然。”

他抬腳上臺階的第一步,差點跪下去,被樓還明扶了一把。

走向那間放置郝月青屍體的暗室路上,蕭澈步子邁的反倒慢了。

他一路敘述著。

“我做好了準備的,做好了準備的。

那時再有一年,我考取功名,便會娶她為妻,她卻突然失蹤了,南寧府衙門的案子辦了三個月,了無音訊,就給青兒判了死論。

連官府都無從下手,我們便也只能當她死了。

岳丈岳母難以接受,身子垮的厲害,我心中哀傷,也落了榜。

南寧府的衣冠冢,我是以亡妻立的碑,我已當她做妻子,當她父母做最重要的親人。”

他語氣平緩的,好像對郝月青的死訊已在心裡準備了多年。

“兩年多前,每隔三五月,半年的,便會有人用石頭綁了銀票投到郝宅來,那時候,我們便更加堅信青兒一定沒有死!

她是家中獨女,除了她,不會再有人能做這事。

到底是什麼苦衷,讓她回不了家呢?”

蕭澈沒等一個回答,他繼續說著:“岳父岳母病後家中開銷大,我也無用,照看這些年眼瞅著家底虧空,偏偏這時候,她送來了銀錢。

岳父岳母也得到了希望,身體竟也日漸好轉了些。

後來我找了人在家中看護著,自己動身出門,漫無目地的開始找人。

這一年裡,找了好些地方,盤纏被人偷了去,打零工,乞丐著過活,唯一得到一條訊息說是在應天府的秦淮河曾見過畫像中人,但並不叫郝月青這個名字。”

蕭澈這樣一身裝扮的人,連一個看門小廝都瞧不起,而得見葵仙兒的都是富家公子,揮金如土的少爺們。

他壓根連這些人的身都近不了,自然是難以探到的。

再長的路,再磨蹭,也走到了門前。

殷問酒給蕭澈最後做了個提醒,“青兒算慘死,你要有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