鳶的墓碑道:“我在你娘墳前起誓,在她墳前所說之話,皆為真。”

梁崔日:“師傅……”

“師傅的乖徒弟,再騙你我亦於心不忍,問吧。”

殷問酒插話:“我可以問嗎?”

蘇越:“當然……不可以啦。師傅的逆徒。”

殷問酒:“……”她做了什麼,怎麼就逆徒了。

師傅讓他問,梁崔日腦子裡一時竟還排不出個先後來,猶豫片刻後道:“師傅,我爹崔林之,是元靳嗎?”

蘇越眼中露出驚訝之色,又側頭給了殷問酒莫名一眼。

“是。”

雖說是推論,推論點也幾乎已成定論,但從蘇越口中聽到確認後,還是讓幾人心中輕震了一下。

梁崔日繼續道:“我娘肩上的籠,是您做的還是他做的?”

蘇越又挑眉有些驚訝,“你們竟連籠也知道了。他。”

梁崔日:“他為何?他要陰生子?”

蘇越這回徹底看向了殷問酒與周獻,印象之中,她好像幾乎沒有與這個獻王有過交流。

他總站在殷問酒身後,並不怎麼出聲,卻對任何話語都沒有驚色。

“丫頭,你還知道了些什麼?”蘇越問。

殷問酒道:“我說出來你會回答我嗎?”

蘇越笑道:“你沒有條件可以與我講哦,這山林之中的護衛,有一個算一個,當真敢對我動手嗎?”

“為何不敢,你都說我逆徒一個了。”

蘇越又笑了笑,似對她這般語氣很是無奈道:“那你先說說看。”

殷問酒:“先說師兄,他娘程十鳶,爹崔林之亦或是稱呼他元靳。

三十多年前,崔林之聯合梁家人一同做局,三書六禮娶程十鳶為妻,是因程十鳶除御靈本事外,還有她與之天合的八字。

可供崔林之借命。

我記得老管家說過,崔林之父母在他十六七的時候因疫去世,他至今,怕不是僅發喪了一位吧?”

殷問酒停頓在此。

蘇越在崔宅講的故事裡,崔林之是為救程十鳶母子而死在了梁家人的劍下。

她又笑了,眼神中帶著瞭然,似乎知道什麼都難瞞過這個逆徒,“你繼續。”

她說繼續,那便是沒有錯。

不知是梁崔日的祖父還是祖母,此刻不知被崔林之藏於何地,總之是未能入土為安,往生輪迴的。

“梁家人養師兄,等著他某一日能寫出御術法來。崔林之知道瞞不住你,便遁走遠去,藏入宮中,入欽天監,用名元靳。

蘇央發現千南惠,也就是程十鳶本人肩上的符文時,約莫在十年前。

她這籠被下了多久,我暫且不知,但哪怕是按十年來算,十年前你早已入宮,而元靳尚且在位。

我最想不明白的,便是你為何毫無動作?

他控師兄的生時,來合自己八字預備借上第二次性命。

他以籠控程十鳶至少十年,程十鳶三十二年的活死人之軀至少二十年執著於陰生子這件事,可她要陰生子不是為了算元靳嗎?元靳又為何控她尋出這陰生子來?

這個問題相互矛盾時,元靳甚至尋了師兄入欽天監。

至少有四年,你、元靳、師兄同時在宮中,你亦毫無動作。

為什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