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廣在東廠門口等了足足兩個時辰,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他汗流浹背。

直到眼前有光暈出現,終於有個小太監從東廠的大門裡走了出來。

“蘇廣,蕭督主有請。”

跟著小太監來到書房,推門入內。

只見案桌前坐著一名身穿黑金蟒袍的男子。

男人骨相優越,頭戴玉冠,腕上戴著一串念珠,此刻正在伏案批寫著什麼。

蘇廣愣住了,男人的模樣,竟與他想象中東廠太監的形象大相徑庭。

比起東廠督主,眼前的男人更像是儒雅書生,唯有男人周身的氣場,叫蘇廣可以確定,他沒有認錯人。

“草民蘇廣,參見蕭督主。”蘇廣單膝下跪。

蕭焱這才停下手中狼毫筆,抬眼看向來人。

“起來吧,你找本督有何事?”

蘇廣沉了沉眸子,並未起身:“鳳鸞公主與草民說過,是蕭督主替草民洗清了叛國的罪名,草民感激不盡。”

聽到“鳳鸞公主”四個字,蕭焱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:“本督不過是公事公辦,你若只是來說此事的,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
蘇廣沉默了片刻,倏然雙膝齊齊跪在了地上。

“求蕭督主為草民指條明路!”說完,腦袋“砰”一聲,磕在了地上。

“你讓本督給你指條明路?”蕭焱將狼毫筆放到筆架上,緩緩起身,走到了蘇廣跟前。

“你犯的是挪用軍餉的大罪,陛下未降罪於你,已經是看在你祖上三代鎮守南疆的份上。”

蘇廣雙拳緊握,腦袋依舊埋在地上。

“是,草民所犯之罪不可饒恕,可草民不甘心,只要能重掌鎮南大軍,只要有一絲希望,無論要草民做什麼,草民都願意。”

蕭焱輕笑一聲:“無論要你做什麼,你都願意?”

“是!”蘇廣篤定。

“方法倒是有一個。”蕭焱摩挲著腕上的念珠,悠悠開口。

蘇廣心中一喜:“求蕭督主明示!”

“你當真不知?路不是早就擺在你面前了?”蕭焱語氣中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清的意味。

蘇廣身子明顯怔了一下。

“你以為本督日理萬機,為何會見你?”

蕭焱的這句話,徹底叫蘇廣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。

不僅僅是蕭焱見他,就是他來找蕭焱這件事,也是被人料定,早就安排好的。

而那個人,正是鳳鸞公主商璃!

蘇廣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。

他看了看周圍,壓低了聲音:“蕭督主是鳳鸞公主的人?那鳳鸞公主的背後又是何人?太子?三皇子還是六皇子?”

蕭焱忽然笑出了聲。

蘇廣又是一怔。

“鳳鸞公主就是鳳鸞公主,若鳳鸞公主身後有人,也只會是本督。”蕭焱的聲音擲地有聲。

蘇廣只覺得腦子“嗡”的一聲響。
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蕭焱:“蕭督主的意思是,鳳鸞公主欲仿高祖?”

蕭焱沒接話,只是淡淡說道。

“蘇廣,你只有兩個選擇,要麼帶著你的女兒孫兒回鄉下種田,又或者在你已經踏上的這條路上,繼續走下去。”

這一刻,蘇廣竟哭笑不得。

原來他早就是一顆棋子了,而他又很慶幸,自已還有成為棋子的資格。

蘇廣理了理衣衫,再次單膝下跪,聲音嘹亮。

“草民願為公主與蕭督主,效犬馬之勞!”

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蘇廣便被人從東廠裡攆了出來。

他渾身是傷,指著東廠大門罵罵咧咧。

“蕭焱,你害老夫丟了官,老夫不會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