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同興時,齊振東信心滿滿,若非雙方的關係、若非一個青寧一個明江,他知道胡殊同絕不會輕易吐露這些。

至於怎麼做,看上去胡殊同什麼都沒說,但已經給齊振東指明瞭方向。

想搏這部分資金,物流企業需要一場更通盤的思考,今非昔比,只是在現有基礎上搞出個“1+1”之類的東西,是斷然沒有競爭力的。

如何契合時代發展之勢、符合企業定位戰略,在遠見與務實間找到平衡,如何利用企業既有優勢,盤活一方地域造福於民,再將其落實在具體的立項、規劃案中,便是這一場思考的精髓。

這並非幾場會議就能敲定下來的事,這對企業內部而言,甚至有時需要一些反向的思考,從前考量的是“如何以更低成本把籃子做大”,而現在則變成了“如何造一個籃子把天降的成本接住”。

有了這條主線,隨即要開展的雖然複雜但也明晰。

回程的一半,齊振東在雲城落腳,這才開始本次外出的具體工作。

雲城轉運中心的建設不分南郊組、同興組,而是雙方整合成了一個“雲城工作組”,在雲城市裡租下了的寫字樓進行前期工作。

齊振東先是在各負責人的陪同下視察工地,而後又聽取了工作組的各項進展彙報。

在此停留兩日,齊振東卻也沒有見到胡運同。

離開同興時胡殊同曾交代了一句,若是見到胡運同讓齊振東囑咐囑咐,然而辦公區見不到、會議上見不到,這傢伙似乎不在工作組。

齊振東將離開之時問了問工作組的人胡運同的去向,可一個個答起來支支吾吾,讓人覺得事情有異。

這層寫字樓最邊上的一個房間反鎖著房門,敲了很久也無人應,最終從物業那裡找來鑰匙才把房門開啟。

走入房間見到胡運同的時候,眼前的景象讓齊振東也懵了一瞬。

只見胡殊同戴著碩大的包裹式耳機,點著滑鼠的手指像蛾子翅膀一樣撲騰著,電腦螢幕上是當下最火爆的一款網遊。

他一邊瘋狂點著滑鼠,一邊不時發出大叫,桌子上擺著各種零食,整個屋子隱隱有一股腐味。

胡殊同的這個弟弟,齊振東早有耳聞,屁也不懂去年就和人家梁戶莊搞什麼水果大計,差點讓上千噸的李子爛在果農手裡,最終還是胡殊同親自到南郊拜託,才給他擦了屁股。

但怎也沒想到居然讓他看到了這等景象,一步上前把耳機線拔掉,齊振東無限隱忍,這要是自己的親弟弟,早就一腳把他踹到床沿上了。

胡運同把耳機一摔陡然站起,剛要大吼大叫,就見一個一米八五還多的大個子立在自己眼前,再一瞧那張臉立時嚇得不敢吭聲了。

他並非一點也不瞭解雲城專案組,也格外留意過齊振東這個人,哥哥本科還沒畢業時便與他相識,這偌大的雲城轉運中心能夠搭建起來,離不開二人的私交。

“齊、齊總.”

再往下一想,胡運同立時慌亂了,嗤嗤撓著老牛舔過青草一樣的頭髮,紅通通的眼睛瞪得圓圓不敢轉,搓手立在地上。

齊振東把門關上,而後點了一支菸,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一句話也沒說。

胡運同的驚懼越來越重,同興南郊一個組,齊振東是最頂頭的上司,只要他一個決定就能把自己開了,然後運回同興,把清理門戶這樣的事留給胡殊同。

齊振東看也不看胡運同,漸漸也消釋了那洶湧的怒氣,反倒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電腦,逐日鎧沙巴克、道士帶狗法師玩盾,無人不曉得這火遍全國的遊戲。

“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置辦的?”

胡運同怎也沒想到,齊振東的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。

見他不答,齊振東也不追問,但言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