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英也不是隻聽宣洩了,神色也暗了下來。

“海哥,都過去了,別提那些了.”

“在咱這裡,少提歸少提,過是過不去了.”

柳知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楊成海的這句話,不是信賴的人不會說出口,可他來同興也只是區區數月,或許,一切的緣由都在這裡吧。

不得不說,同興從來沒有如此稜角的人,也正因此人們刻意渲染著一種格格不入。

即便到了現在,同興還有很多人戴著有色眼鏡看楊成海,浮於表面的逢迎到處可見、私下裡的指指點點不曾停息。

但就在這個瞬間,讓柳知英覺得,這樣的人才是與同興真正契合的人。

可以形容同興的,各個方面恐怕能有上百個形容詞,但細數同興過往的樁樁件件、大小風浪的擺渡之法,說句感性的話,其實就是坦蕩二字,那種我不悖我、立定由我的坦蕩。

啟動會的流程繼續往下走,楊成海愈發百無聊賴,“後面沒什麼意思了,別看了,我們回去.”

“可算是能回去了,整個公司都在等著我們的方案呢.”

“趕上明天早會就行了唄,柳總,我覺得有必要找個地方,我們最後再過一遍方案.”

“還要過?這是你多少遍最後一次了?”

“我突然還有點想法,看能不能再填一下,我們下午過方案,晚上往回走完全不耽誤.”

柳知英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十次走方案了,莫看楊成海平常時候大大咧咧,真到了方案的事簡直像繡花一般。

而且他還有一個讓人崩潰的習慣,不是調順序、加內容,他喜歡從邏輯著手,有時候改得柳知英的這個方案達人都快崩了心態。

“咱這一步再難也沒有胡總那一步難,他是要拿我們的東西去搞錢的。

再說了,今天這景象你就沒什麼想法?”

“那倒是有的.”

柳知英訥訥點頭。

楊成海笑了笑,二人起身向外走去,只是思量又思量的柳知英並沒有發覺,楊成海在抽回目光的那一瞬——

睨著春融、睨著環時生鮮、睨著各個第三方,烈烈的眉目,強勢又懾人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