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放心了。
“臉怎麼了?”
龐師友緊盯著問了出來。
胡殊同苦笑著撓了撓頭,“昨天太晚了,路上又黑,騎車不小心掉進路邊叢子了.”
“難不成有事瞞我?”
“老師別多想,我能有什麼事.”
“我可是讓小吳聯絡了你一天,一句話不給回,這還突然現身了.”
“手機沒電了,不信您看.”
“沒事最好.”
龐師友拿過胡殊同手中的橘子,正要捏一瓣出來又遞給了胡殊同,“不行,這個糖分也高.”
胡殊同忍俊不禁,如果不是和龐師友長相處,這位老教授在他心裡一直是端莊泰斗的形象,久了之後才發現這是個沒有距離又滿是趣味的人。
“你好好拾掇拾掇自己,怎麼比我還老氣橫秋.”
胡殊同訥訥點著頭,一語不發。
“當年老洪還是博士的時候,為一家企業做噴塗法冷藏車廂方案,哦,老洪是工大的博導,黎舟就是他從本科一路帶過來的。
老洪為人直爽,一場酒局之後,方案變成了當地一所高校的成果。
偏偏這個方案他已經寫進了博士論文的實踐報告,自己做的東西反而成了抄襲.”
“不到利益足,不顯人心惡,老洪被人家設了一個完整的套,時間線什麼的給他安排的詳詳實實,在事發之前他還與人家稱兄道弟。
這件事讓老洪飽受質疑甚至變得抑鬱,足不出戶不敢見人,他花了兩年多時間才走出來.”
聽到這樣的話,胡殊同知道事情已經傳到了龐師友這裡。
面對老師,他的內心生出無比的愧疚,閃過懊悔的眼神轉瞬又溼潤起來,忽然有些坐不定了。
“殊同,經歷不會體恤一個人,只要往前走就有酸楚、苦澀,有危機甚至存亡。
面對並不容易,但別無選擇。
最重要的是面對的方法,人要永遠保持正面的心態,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麼,而不是滿心憤恨拋卻一切渴望復仇.”
胡殊同點著頭,眼淚滴在橘子瓣上,龐師友知道胡殊同的痛苦與後怕,胡殊同低頭時,他也支起鏡框捏了捏眼角。
“小子,我要是沒記錯的話,你今天是來慰問我的吧?”
“對不起老師.”
胡殊同抬起頭露出一絲笑容。
“就是嘛,天也沒塌,人都還在,你有什麼想法沒有?”
“老師說得沒錯,學問的事交給學問,我想做點東西.”
只見龐師友緩緩起身,“去吧,專心去做.”
胡殊同離開不久,當小吳走進病房時,驚愕地發現龐師友已經脫去病服穿好了衣服,“教授,您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.”
“去辦出院,晚上我就要到明大.”
“明赫既然給了我們五天時間,就說明這件事限期之內肯定不會傳出去的,技術組與裝置組肯定會守口如瓶的!”
“這世上就沒有守口如瓶的事,我得回去盯著,這件事一旦讓明大知道了,殊同就毀了,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都得掐著。
冰能的事是我牽頭,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扛,這傢伙心思深著呢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愣著幹什麼!和你說這麼多就是讓你利索點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