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動作,一個個便如避洪水猛獸。

拋開一切都不談,同興人何以如此怯怯懦懦,但很快胡殊同便也想通了。

人們就差提醒胡殊同要“愛惜羽毛”了,但在胡殊同看來,有些人究竟是為了同興的鮮亮羽毛,還是因為一個個事業有所成,過分得“潔身自好”了?!

某種意義上說,這叫企業之“積”,以私企來說同興已不可稱年少,這多年來積了業務、積了人脈、積了規模,也積了企業內部人力體系的磚石與梁頂。

很多人在同興有穩定的職權範疇,楊成海在他們看來是個極不穩定的因素,所以這整件事的背後,少不了有人煽風。

這不是一道a或b的選擇題,而是一道穩與變的開放題,人們關切個人的前程無可厚非,但胡殊同永遠要站在整個同興的層面上思考。

最早時候同興之所以快速步入軌道,是老師刻意卡了一批人,最終成了最早的“明大幫”,起勢之後又有不斷的青大學子加入。

也正因為這些,業務上同興眼尖手利、渠道上奇策有之,論壇之上可抒己見、研發中心夯實有力。

不把人的事做好,企業只能越積越腐。

胡殊同從來沒有認定楊成海一定會加入同興,但連日來的樁樁件件,讓他徹底打定了,這個旁觀者,他非做不可。

歸根結底,還是會客室裡的那一席話讓胡殊同心有暢想,之前和柳知英聊過,同興做獨立的生鮮品牌尚不成熟,本質在於它和同興的現有業務與職能存在調和的問題。

但打造配送品牌是另外一個概念,這個角度恰是抓住了同興的生存根基,它是運輸渠道的下探,與同興的大體系同源同力。

……

入夜時,楊成海抄著兜百無聊賴,不急不緩地走在一個小廣場上,走過成群結隊的廣場舞大媽們,走過孩子們精挑細選的棉花糖車前,越走人越少,到後來哪裡幽靜偏僻,他越願意把頭紮在哪裡。

在一個長條椅上他躺了下來,仰頭看著夜色星辰,稀稀拉拉毫無趣味,書上說的星河滾燙,都是騙人的東西。

不大一會兒,倒是手機亮了起來,拽過一看,螢幕上寫著“胡一把”。

楊成海先是眼睛一擰,轉而嗖得坐了起來!

“胡總!你好你好!”

“楊老闆,你最近如果有時間,不如把當時我們說的東西梳理一下,拿來同興讓大夥一起看看,意下如何?”

“哎?不必不必!我這點道行拎不到檯面上,胡總主刀我來配合就是!”

“那恐怕要讓楊老闆失望了,那天你說過什麼,我當真不記得了.”

平平素素的一句話,卻把楊成海打僵了,醒轉之後讓他再難平靜下來,攥著手機的手幾乎有些顫抖。

“楊老闆?”

“我在我在.”

“那十天的時間,夠嗎?”

“胡總,一週就夠,不,五天!”

也不知是年紀大了,還是風沙大了。

嗨!怎麼這人的眼睛,說紅就紅了呢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