鯤海漁業的一間辦公室裡,發出一聲強烈的疑問,賀群盯著身邊的助理,目中充滿著難以置信,“怎麼可能!同興怎麼會和盛諾接觸!”
“賀總,千真萬確,而且盛諾一方誠意十足,打算把陸基的新板塊交給同興來做,藉助同興的產銷聯盟,在多地迅速鋪開.”
賀群立時給胡殊同打去電話,卻無人應答,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片刻之後,他忽然意識到,同興與盛諾並沒有深仇大恨,真正的樑子是結在中隆歐冷那裡。
利益會造就堅實的盟友,對盛諾水產來說,沒有什麼比終端渠道更重要,沒有什麼比下探得來更高的溢價更重要。
細想來,盛諾水產近年受中隆歐冷的拖累,改弦易轍與同興抱團大有行動的契機,這讓賀群漸漸不安起來。
在賀群看來,沒有比這更不地道的事了,同興怎麼可以代理自己的直接競品?他無法想象倉庫中、渠道上,一半是鯤海一半是盛諾的景象。
“不過賀總,經手這件事的是同興的副總楊成海.”
賀群冷笑一聲,“這裡面怎會沒有胡殊同的示意,同興要大搞全球分銷,步子越來越大,這是越來越看不到我們了。
他們之間,可擬了什麼具體協議?”
“暫時還沒有.”
冷靜下來的賀群,突然目綻凌厲,旋即他忽然有些後悔給胡殊同打那個電話,“在協議出現之前,不要輕舉妄動.”
實際上,不止賀群聯絡不上胡殊同,楊成海每打算與胡殊同商量的時候,也得不到胡殊同的回應。
一通猜料之後,楊成海反而更大膽起來,工作的推進更為堅定。
唐宇是盛諾陸基市場的負責人,盛諾在青寧、明江、武關多地都在開闢新的養殖基地,這與同興的產銷聯盟不謀而合。
而這些新區域,並不在盛諾與中隆歐冷的既有合作框架中。
不久之後,盛諾的高層開始與楊成海接觸,更是向楊成海承諾,如果同興願意和盛諾簽下陸基養殖的合同,待與中隆歐冷還有半年的合同履約完畢,遠洋捕撈和近岸養殖的業務也將交付同興,那意味著整個盛諾的產品矩陣都放在同興的渠道上。
直覺上,在已知同興和中隆歐冷無法調和的情況下,盛諾對下一步有了明確方向。
許多東西是可以量化的,對標鯤海與同興的合作,便能量定盛諾新的局面。
對產品方來說,最重要的事,走貨、走貨、還是走貨。
這些年裡盛諾夾在流通方之間的紛爭苦之久矣,再也不想成為流通方拓局的馬前卒。
……
賀群闖進胡殊同辦公室的時候,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,胡殊同正在翻著材料喝著茶,他對著工作人員點了點頭,而後屋門緊緊關了起來。
一份通稿摔在眼前的桌子上,“胡總!天底下沒有這麼做事的吧!你明知鯤海和那盛諾水火不容,卻想著同時納入你同興的軌道,萬萬想不到,你同興竟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!”
胡殊同緩緩站起身來,到茶几旁把茶壺燒起,賀群拿起那稿子寸步不讓,緊緊逼到胡殊同一旁,狠是甩了一甩,怒火快要衝破天花板了。
“賀總稍安勿躁,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,當年漁博會的時候,鯤海漁業、盛諾水產和盤湖遠洋,都想加入鑽石廳天字第一號的中隆歐冷。
那個時候,如果沒有同興的出現,你會強迫中隆歐冷,讓它在盛諾和鯤海之間二選一嗎?”
賀群一滯,“說這些陳年舊事有什麼意思?不能代理兩家競品,是所有行業的規矩!”
“一個班級裡,有兩個學生整天打架,那麼校車只拉其中一方嗎?”
“胡殊同,你這是狡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