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時候,太過活泛太能聯想會痛苦著一個人,當說出雲城二字的時候,胡殊同又不能自抑把事情往下推。

雲城,不平靜、不太平的雲城,豈不是很多事變的更通了?但他深惡於這種通,根本就是自以為是,天底下沒有人能接受的自以為是!

胡殊同陡然站了起來,那窗太小、此夜太靜,把人悶得快要窒息。

“平欣,我想出去走走.”

“我陪你.”

午夜,有雪。

像極了那年淺落堂前,一樣的人、一樣的家,一樣的踏雪聲、一樣的瘦枝椏。

思緒的影像裡,有一輛腳踏車,那是一個黎明,弟弟奮力蹬車載著哥哥,送他去汽車站。

哥哥囑咐著弟弟的學業,弟弟卻調侃起來哥哥的感情問題,他嫌他太重、他嫌他太慢,你來我往鬥嘴個不停。

那時候的時光,像一葉小舟,舟上的人看著舟上的人,看到兄弟的自由歡聲,也看到愛人的如花笑靨。

不僅如此,還能看到水面的風景,風荷正要舉、波瀾恰心意。

哪裡會有行到水窮處,隨處都是坐看雲起時。

心念至此,胡殊同攥著欒平欣的手向前走去。

欒平欣也緊緊握著胡殊同,這麼多年走下來,風浪從不息,萬千不定靠的都是這一手安定。

胡殊同試著掃去腦子裡陰陰礙礙的東西,人變得輕快許多。

是咯,運同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?他比自己還要機靈得多,一人維繫那麼多的大客戶,手段之靈巧哪裡還用懷疑呢?再者說了,即便用任何辦法中標,他也不會想出這樣直接又糙劣的法子。

他也是這個行業的老人了,哪些東西碰不得,早已熟稔於心了。

既然這麼多的為什麼都回答不上來,還是平欣說得對,就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