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殊同在一位管家的引領下,緩緩走向別墅內部,這棟別墅的圍合感很強,除了四周紮下的高籬笆,在進入別墅之前,還要先經過一個下沉庭院。

而後走過三層木樓梯來到了別墅的頂層,這裡非常安靜,連蟲鳴鳥叫也聽不到,讓人不禁留意著自己的腳步聲。

關文濤坐在大大的露臺上,桌子上只有一杯咖啡和一本雜誌。

這個人穿著鬆鬆散散的青灰色袍衫,相同顏色的襪子和拖鞋,面龐白皙,寸餘長的頭髮,戴著鏡框又黑又粗的眼鏡。

關文濤四十出頭,和關小曼是同父異母的兄妹。

此時正值晌午,胡殊同走到近前坐下,他聞到了一股中藥味,只是這露臺上小風悠悠,使那味道時有時無。

關文濤的眼前,是一本關於玉石和風水的雜誌,封面是一枚深幽深幽的玉佩。

“讓胡總這麼遠跑一趟,辛苦、辛苦.”

關文濤說起話來速度很慢,偏偏還咬字不清晰,就好像碾著半個聲帶在說話一樣,聽上去非常彆扭。

“能與關董一見,非常榮幸.”

“昨天讓人給我發了一些胡總的故事,字裡行間都凸顯著年輕有為,你也算白手起家,短短几年走到今天,不愧是明大高材.”

“不敢不敢,關董過譽了.”

在傭人給胡殊同端上來一杯咖啡之後,關文濤開始說起此約之意,果不其然,與胡殊同所料不差,這一次的事繞不開關小曼。

“胡總,關小曼的事我想你也是清楚的,她這一年都守在你們的那個雲城中心,實話說,我是不會一直把她放在那裡的。

就算她做到那雲城的一把手,也不過是給南郊和你同興打工,這樣的事讓我沒法交代.”

“關董的意思是?”

“讓關小曼離開雲城,齊振東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,希望胡總也能出一把力,而且我相信你的作用會遠比齊振東有效.”

胡殊同眉頭微起正要開口,關文濤又道:“關小曼留在雲城,不利於南郊業務的開展,那不是她該待的地方,誰也不會正常看待她。

作為如此密切的冷鏈合作伙伴,自然也會波及到同興,我想胡總對此是明確的。

那麼這件事,我們就談到這裡,瞭解?”

胡殊同沒有多言的機會,這等大佬的性情也不是自己所能忖度得了,他的話裡藏著一絲威脅,胡殊同強自點了個頭。

“很好,那我們再聊另一件事。

關小曼當時之所以選擇去雲城,是因為她得知那個週轉的地方將來要與幾個花卉企業合作,她要慕些什麼,我是清楚的。

所以這次請胡總來,我特別想問一件事,這花卉冷鏈有沒有搞頭?”

這突轉的話鋒讓胡殊同始料未及,說起花卉冷鏈,豈止關文濤所說的搞頭,這裡面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,它的發展還滯後於食品冷鏈,恰恰這又是鮮切花需求指數般上攀的旺盛時代。

從前的花卉更多是裝點,但如今它滿足精神需求的作用愈發明顯,必然會大肆帶動一條產業鏈。

據胡殊同所瞭解,國內目前的鮮切花市場,有70%的運輸是靠敞篷卡車,別說長途運輸無法顧及,即便是短途還要透過灑水進行短暫保鮮,銷售環節的品質何談保障。

我國目前有五萬多家花卉企業,大中型企業佔比只有十幾個百分點,低溫儲藏方面專門針對鮮花的冷庫更是佔比極低,這條路的規模化運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
望著沉默的胡殊同,“冷鏈的勢頭我是瞭解的,胡總是這一行我見過的最有才學的人,無論什麼但說無妨.”

“關董,花卉冷鏈是有前途的,在花卉物流上,明江和青寧都還看不到保鮮、冷藏、包裝、運輸、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