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火的成本,加上手工的成本,賣20塊錢就不虧,不過純手工的戒指,怎麼著也得比機器的貴吧,於是懶得計較的鳥絲直接定價100一個。

其實一百塊,都夠買個同樣重量的銀戒指了,他賣銅戒指,怎麼可能有銷路。不過鳥絲不知道啊,他現在主要是練手。

等鳥絲擺好攤子,就聽見一聲鑼響,從街頭響徹街尾。黑暗中的攤位都開始匆匆的收攤,交易中的人們也結束了囉嗦的議價,談妥的直接交錢,沒談妥的一拍兩散。

等了沒一分鐘,第二聲鑼響,擺攤位的小販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,沒有收拾乾淨的,甚至都顧不得易損物品的擺放,直接就往裝東西的箱子或者麻袋裡塞。收拾好的攤販,直接就向街口走去,也有一部分住在小街上的攤販,開啟自家的門,閃了進去。

第三聲鑼響過,街面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影了,只剩下昏黃的路燈和遍地的垃圾。

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提著一面銅鑼,走到了整條街上唯一一個沒收攤的攤位前。

“小鳥兒,你爺爺沒給你說過鬼市的規矩麼?”

“文爺爺,這是真沒聽說過。”說話的人鳥絲認識,爺爺家隔壁的文爺爺,專門倒賣文人字畫的文爺爺,具體叫什麼名字,鳥絲這個晚輩當然是無從得知了,只是聽爺爺叫他文老三,街面上的人見了老人家,都是尊稱一聲文三爺。

“好吧,不知者不怪,快收攤吧,要想擺攤,你也得等到天亮了再出攤。咱鬼市的規矩就是五更收市,快點吧,過了時辰就不好了。”

於是乎,兩人又手忙腳亂的將攤位收進屋子裡,還好,就在家門口,拖進去就是,收拾好後。文三爺拍了拍鳥絲的肩膀,“小夥子長得真結實,走去我那裡喝杯茶。”

文三爺的文草苑就在他們家隔壁,都是以前鳥家的閣樓,不過文草苑的面積可比鳥絲的家大多了,每層一百多平方,也是三層。

喝茶的地方在二樓,一樓大廳是一間全是書畫,塞進缸裡的,掛在牆上的都有,二樓則是個小小的會客室,一套桌椅,牆的四周也掛滿了書畫,靠北牆的位置還有兩排書架,都是些古籍。

小小的會客室裝飾的非常精緻,甚至說,整個會客室根本就沒什麼裝飾,上好紅木的窗戶,青石窗臺,地面上是櫸木地板,足足三寸厚的櫸木地板,傢俱也是整套的紅木傢俱,並且還是清朝時候傳下來的老傢俱。

小炭爐裡裝的是上好的雪炭,用高硬度木材燜燒而成的木炭,燒出來的炭灰如同白雪一樣鬆散雪白,顧名思義叫作雪炭。雪炭自古以來都是專供皇家的貢品炭,就算是最好的燒炭師傅,十爐炭能燒出一爐來,也算是高產了。當然,並不是指的成功一爐,而是每一爐裡,極品炭,能稱之為雪炭的炭塊並不多而已。

雪炭的燃燒效率很高,散發的熱量也很足,初夏的凌晨中那絲絲的涼意被桌上滾燙的炭爐驅逐的一乾二淨。這炭爐也是極品啊,二十公分高的炭爐,上半節燒的微微發紅,下半截卻無多少熱量散發,就連爐子下面墊著的蒲草墊子都沒有被烤焦。

“你爺爺走的太突然了,我們這些老夥計都沒料到,聽你父親說他走的還算安詳。是麼?”

對於這條街上的老住戶,鳥絲基本都認識,畢竟逢年過節的都是來爺爺這住兩天的,幾個老人的關係都不差,這鳥絲也知道。“我爺爺是本命大限到了,走的很安心,謝謝文爺爺。”

文三爺趕緊擺擺手,“無功不受祿,可別謝我,其實我們也沒幫什麼,都是多年的老夥計了。”

鳥絲為啥謝文三爺,這當然是有原因的,鳥絲他老爸在遠離城市的“機械廠”上班,鳥絲他媽在外地演出,鳥絲在寄宿制的高中上學,整個家裡,就爺爺一個人和他的本命鷹相依為命。最近這兩年,除了週末,一家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