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糧,只有要糧一個意思,其他意思沒有,只有有了糧食,那位大人才會想著在軍功簿上添一筆。當然了有了糧草的補充,他一個小小的校尉才有機會沾上後勤補給的戰功。至於說臨陣之功,別想了,人家二品文官是可以直面聖上的,閣老們都攔不住的主,搶人家戰功,嫌自己死的太慢了才對。
寧武軍的軍糧除了自己吃的,幾乎在一天之內就組織了一支一千人的隊伍負責運送押運,以及支援前線。聽說外圍還有不少的韃靼人沒殺完,為了戰功,除了一千老弱守衛,剩下那一千嗷嗷叫的戰兵們都急眼了。
大宋是個奇葩的國家,軍漢們唯一的發財方法就兩種,一種搶劫,一種軍功,搶劫的話,搶敵人的,軍法官不管不問,可是他們面對的敵人,除了有點牛羊,其他,屁都沒有。另一種當然是軍功了,軍功這東西要看人頭的,普通牧民中的老弱婦孺的人頭被軍法官查出來,那可是以良冒匪的重罪,挨軍法棍都是好的,一般情況下直接就砍頭了。
這幾千顆腦袋,一看就全是壯漢的腦袋,不用細查都知道,肯定是韃靼人的牧兵。
如此軍功,擱誰身上都眼饞啊。一顆腦袋就算再不值錢,大宋已經好長時間沒捷報的今天,咋麼也值五兩雪花銀啊。五兩銀子看似不多,可是他們這些軍漢們一年也別想攢出五兩銀子啊。
雖然說他們幾乎每月都有近一貫錢的收入,可是這一貫錢發不足的,伙食要扣一百文,每年的衣甲兵器又是近五百文,平攤到每個月也要四五十文之多。其他的一些養家費用,每個月下來,跟現代的月光族沒啥區別。
除了一些摳門的單身漢還能攢下幾百文錢,其他的,苦啊。可是現在呢?有了賺取軍功的機會了。別的不說,三五顆人頭往上一交,普通軍卒直接就能提伍長,伍長提什長,提官了,銀子當然也多了。
一千精銳,或許沒有吳蒙手下的那群彪悍之士強,但是在常年戰亂的邊關地區,鎮軍精銳也不是說說玩的,拉出去碾壓對面兩三千韃靼人跟玩一樣。
反倒是越過邊關幾個軍鎮之後,內裡的大州城中,守城的官兵們都弱的跟雞似的,別說打仗了,讓他們守城都夠嗆,以前一旦有大規模的打草谷的韃靼人大部隊衝進了平原地區,那麼他們這些守城的總是死傷最重的那群人。
反而常年在邊鎮上打滾的那些鎮軍們,哪怕面對十倍之敵,傷亡能過百的戰鬥都及其罕見。
支援是全方面的,趙羽的大印好用的很,根本就不用虎符軍令,一紙文書就能將寧武軍鎮差點搬空。
隨著一千軍卒陸續押送著糧草入城,陽方鎮的軍卒們底氣才足了起來。以前他們雖然跟著那群流民牧民組成的部隊共同作戰,可是誰也都是提防著呢,就怕那些人鬧個譁變啥的。現在多了一千人進駐,別說兩三千人了,就是再來四五千人也不敢鬧騰。
大宋邊軍雖然勝仗沒打幾個,但是軍力可一點不弱。
看著跟著大部隊一起來的寧武軍鎮鎮守進武校尉孫勝虎,趙羽實在很無語,這貨就這麼著急的跑過來表忠心啊,軍鎮的鎮守無故離鎮,擱在軍法中,直接砍了都算輕的了。
不過面對一個郡王的趙羽,孫勝虎這麼跪舔也太正常不過了,當得知趙羽的真正身份之後,孫勝虎差點沒傻眼了。堂堂的一個郡王,在自己境內跨境而過,自己這個鎮守竟然不知道,這就很蛋疼了啊。是自己無能呢?還是自己無能呢?聽說他們還在寧武跟陽方之間的地方遭遇了馬賊,要不是郡王的書童機靈,把行李一扔,揹著郡王就跑到了陽方軍鎮裡,恐怕自己跟吳蒙的腦袋都得搬家。
親自帶著二百精銳跟掃地一樣的在山中掃了兩遍,雖然馬賊沒抓住,但是好歹郡王的行李找到了,除了金銀細軟沒了之外,筆墨紙硯及換洗衣物和官服這些東西沒人敢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