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蒙倒是不傻,他也絕對看不錯,怎麼說趙羽都是頂著個郡王的名號,就算京裡不撥付銀餉,燕王府那可是京城第一大富,人家王府隨便漏一些銀錢也足夠養一支大軍了,並且這還是官家開口,趙家子弟從軍領兵,如果在銀錢上虧欠了,那趙家臉面還要不要?所以說,只要供養好了趙羽這個皇家子弟,他們軍鎮絕對是整個大宋軍隊體系中最不缺錢的軍鎮,蒼天開眼啊,可得抓住這個財神爺,有了銀錢糧食,北地這方圓千里之內還真沒啥能難倒他吳蒙的。

“這些人胡漢混雜,忠誠上能行麼?”趙羽實在是有些不放心,畢竟他心裡,非我族類齊心必異這一條是非常沉重的。

“呵呵,這就是大人您不理解咱們這三戰之地了,不過也不怪您,榮我給你說道說道。”

咱們這陽方軍鎮又稱為陽方口,其實咱們這並非大宋的邊界之地,咱們大宋的邊界要是按照正理上劃分,西至黃河西岸,北至陰山北儷,古長城的關口都在咱們轄區範圍之內,可事實上呢?西面咱們以黃河為界跟西夏分而治之,而黃河東岸最近幾十年由於年年水患,已經沒多少人居住了,偶爾秋冬水草豐盛的時候還有些牧民去打點秋草,至於大面積耕田根本就不存在了,因為近些年,每年都有水患,除了山上的高地還能屯住一些薄田,低窪地區每逢夏季必然遭水淹,所以除了荒草,早就沒人去耕種土地了。近十幾年,每年都有從西面逃過來的漢民,至於西夏人,根本就懶得過來,冬天冷的能將人馬凍成石頭,夏天別說行軍了,人走上去都得陷進爛泥裡,雖然不至於像黑水澤那樣吞人不吐骨頭,但是想行軍打仗純粹就是痴心妄想。北面情況稍好一些,夏天水草豐盛,牧民們都吃喝不愁,但是一旦到了冬日就是牧民們的災難。這幾十年來,老天不知為何變得躁動異常,十年裡倒有七八年大雪,並且這大雪還不是京裡的那種大雪,前兩年還好,記得四年前最大的那場風雪,雪能漫到跟城牆齊平,最誇張的是連續下半個多月的風雪,人出門都出不去,要不是咱們軍鎮炭石礦充足,所有人都得活活凍死,從那年開始北面的牧人就放下姿態來咱們軍鎮避風了。

哈哈,別說咱老吳心黑,一戶牧民想進來避風,別說每人一隻羊了,每戶五人的小部落還得多交一頭牛,每個十人的部落還得多交一匹戰馬,普通的駑馬只能當牛用。然後咱們再拿這些牲口賣去太原府或者更遠的汾州府。您看著咱們軍鎮牲口不多,戰馬只有四五十匹,其實咱們留下的戰馬都是最強壯的最好的戰馬,差一些的都賣去南面了。至於牛羊,每逢過冬之前是基本不留的,因為一到下雪,自然有人給咱們送來,一冬天光吃肉也吃不完的。

趙羽看吳蒙說的頭頭是道,對其也是佩服有加,這貨肯定不是個純粹的武夫,絕對是個文武雙全的猛人。“呵呵,三年兩年時間太長了,我只需要三個月就能讓他們成為一支鐵軍。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。”

“啥,三個月?大人你別拿咱逗樂了,咱又不是不知兵,三個月成軍那隻能是說書的才行。”

“好啊,就賭你的前程如何?這一仗打完之後三個月,如果他們能成一軍,你就繼續當你的鎮守,如果三個月之後他們不能成軍,我就給你寫封薦書,你可以去京裡做個禁軍教頭。”說實話,趙羽這是忽悠吳蒙呢,禁軍教頭是那麼好當的麼?他一封書信,看在王爺的面子上,一個萬人教頭肯定能拿到,但是能不能坐下去就看自己本事了,耿直性子的教頭要麼憑本事,要麼被人陷害。就拿水滸傳中的林沖一樣,真的只是因為高衙內調戲他老婆就將其發配充軍麼?錯,大錯特錯。歷朝歷代就不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。看看給他安的罪名是啥?帶刀闖白虎節堂,這得是多麼囂張的人才能幹出的事情啊?別說別人陷害,這是規矩知道不?他一個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,教人家規矩的人自己不遵守規矩,